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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下午到的千岛湖畔,想要继续前行,必须渡河。
河畔前有十来只小船,顾青峰打量了一眼,一船五人,正好能载众人过去。
“老人家,去到河对岸,要多少钱?”顾青峰笑着询问。
老人家挪了挪自己戴的斗笠,问道:“去哪个对岸?”
顾青峰轻笑:“流珠岛。”
流珠岛是属于这千岛之一,其实千岛湖也不是一千个岛,大概就几十个,但是星罗密布,看起来确实很多,这里居住的人大抵都是靠湖生存的渔民,故而起名千岛,也是讨个吉利。
“流珠岛?”船家重复了一声,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猛地摆了摆手:“不去不去。”
顾青峰还想说什么,老人家直接就把小船给摇走了。
威坪镇都顺利给过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一鼻子灰,顾青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触感温润,不是做梦。
一旁的杨百手甩了一下折扇,折扇并拢,他没入了衣袖中。
看来杨百手要出手了。
只见杨百手走到旁边第三只小船那里,船主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长得清秀可人,一席水绿色长裙更显清纯的气息。
“小姐。”杨百手走到岸边,朝她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
他这动作绅士温柔,绿裙姑娘轻轻笑了笑,喊他公子。
杨百手抬起头,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桃花媚眼妖娆非常,偏偏这杨百手最爱招蜂引蝶,一只血红色的玫瑰花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古人常说人比花娇,在下以前不信,现在看来,真叫人不信不行了……”
他这嘴上是提古诗,实际上是赞扬这女子的美貌。
没有一个女子是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的,但是传统的女子又不像上海的那些名媛小姐,性格还是不免有些保守,绿裙姑娘拒绝了玫瑰,委婉道:“这花太艳了。”
她以这种借口推脱,更是给了杨百手表演的机会。只见他妙手一转,淡雅的菊,忧郁的兰,以及那最衬极少女娇羞的桃花,都出现在了杨百手的手中。
绿裙姑娘诧异得不得了,她看看那些凭空变出来的花,又看看杨百手,只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你会法术吗?”半晌,她挤出这句话。
杨百手笑道:“是魔术。”
绿裙姑娘不知道魔术是什么,但看着杨百手妖娆的一双眼,心跳不免快了三分,若是再继续牵扯下去,恐怕一颗心真要遗落在他身上。
她不再推脱,抬手将那些花接了过来,主动问起了杨百手:“你们可是要去流珠岛?”
“你知道?”杨百手没有惊讶,反而以一种极其肯定的眼神赞扬了绿裙姑娘的聪明。
绿裙姑娘点点头:“刚才你的朋友去问张家老伯的时候,张伯伯像是躲瘟疫一样避开了你朋友,我猜想,一定是你们去的地方太过危险,张伯伯才会拒绝。”
“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个流珠岛有危险?”
“嗯。”绿裙姑娘点点头,说道:“其实别说张伯伯了,你们找到这里的任意一艘船,他们都不会带你们去那里的,不管你们加多少钱,所以公子,我也劝你们,最好选个别的地方,流珠岛就不要想了。”
在一旁一直偷听的小钻风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插嘴道:“为什么啊?那个流珠岛到底是什么地方。”
“倒不是流珠岛有什么问题,而是那边活跃着一群水贼,他们经常杀人越货,过往的客商不是被种荷花,就是变成板刀面,就连我们这里的船家都死了好几个了。”
绿裙姑娘一边说,一边摆动着手臂,给大家渲染那种紧张的氛围。
外行人可能不清楚种荷花跟板刀面的意思,这个是水上的行话,种荷花就是指人被绑着石头丢进江里面,而板刀面就是形容人被当成砧板上的面被一刀刀切割。
杨百手微微侧身,看向顾青峰,后者对他点点头。
杨百手心中有了主意,朝绿裙姑娘问道:“可否借小生船只一用。”
绿裙姑娘蹙紧眉头,看着杨百手恭恭敬敬的样子,不忍拒绝,但又不禁担忧他的安全:“公子,不要逞强,就连这边的县兵都剿不灭他们,你们过去,不是找死吗?”
“找死?”何奎仿佛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还没有人敢跟何某说这个词。”
见他一身魁梧,脸上一道狭长的伤疤,绿裙姑娘不免有些害怕,但又考虑到这人这么凶,可能真的挺厉害,于是最终还是放了行:“罢了罢了,想来你们也不是普通人,今日我便将船只借于你们,若是你们成功降服那群水贼,对我们这些靠水吃饭的人也是一桩幸事。”
杨百手向她道谢:“那就麻烦小姐了,在下还不知道小姐的名讳。”
绿裙姑娘害了羞,红着脸把船只让给他们,然而就在杨百手他们驾船离去的时候,绿裙姑娘小声念道:“水烟,林水烟。”
她声音很小,但还是完完全全落在了杨百手的耳中。
只见他从船头探出身来,朝林水烟挥了挥手:“水烟,我去去就来。”
林水烟彻底羞红了脸,不理他,反而朝岸边走得越发快了。
因为他们此行是降服水贼,船上只有顾青峰、杨百手、何奎三人,顾青峰跟杨百手说道:“这里不比上海,人家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要轻易撩拨。”
杨百手风流的笑了笑,一把折扇在手上翻转。
看来,他这种走到哪儿撩到哪儿,是一贯的做法了。
尤其是他脸蛋俊俏,嘴巴甜,不知道骗了多少名媛小姐,可是这个林水烟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
何奎是个大老粗,他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还是说了一句:“骗小姑娘,不好。”
杨百手往船沿上一靠,折扇收起:“我自有分寸。”
话到这个份上,顾青峰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船随着水波继续前行,约莫过了半晌,船突然不动了,顾青峰冷眼一沉:“来了!”
话音刚落,他们纷纷飞离了船只,就在下一刻,那只他们刚刚还乘坐的船突然就沉了。
顾青峰踩在船顶的位置,他随手掷出鬼哭小斧,不知撞到了什么,鲜血涌了出来。而几颗人头也随即从水底冒了出来,他们裹着白色的头巾,面露凶相,看来就是船家口中的水贼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