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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如注,顺着天际往下,满目皆是淡红。
众人面面相觑,好端端的雨染上了血,任谁看了,心中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在他们这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雨中带血是大凶之兆。诸位想想,这血雨下在他们要下墓之前,是何用意?
是警示,是恐吓,还是威慑?
“这墓是不是不能下了?”小钻风也不吃罐头了,怯懦懦得问了这样一句话。
何奎瞪圆了眼睛看他,小钻风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雨也不是我下的啊,瞪我做甚。
此刻苏飞雪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中搭着两件残破的蓑衣,以及一个废弃的针线筐,许多丝线不全了,但幸好能凑合用。
她刚才也听到了小钻风的尖叫,但这时候看到外面连绵的红雨,还是忍不住瞥了顾青峰一眼。
顾青峰没有说话,他抿着唇,眉宇也蹙在了一起,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钻风急了,又看向杨百手,杨百手却说道:“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墓口就在眼前,岂有退缩之理。”
“更何况……”
杨百手有意卖个关子,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似乎他对于这红雨并无半分的忌惮,反而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半晌,顾青峰终于抬起了头,他伸出右手掐算,振振有词的道:“春属木,其气青;夏属火,其气赤;秋属金,其气白;冬属水,其气黑;今日这场雨与古墓有关,破解了红雨之谜,我们便能寻到帮源洞!”
明明是推测,他却说得极为肯定。
顾青峰就像是天生的首领,他温和,谦逊,却有一种不容他人质疑的霸气,好似有些话只要他说了,这话背后的力量就足以让众人折服信可。
杨百手斜依着墙的身子,也突然站立了起来,他从桌子上抽走一个破碗,走向了门口。
“杨兄弟!”何奎喊了一声。
杨百手摆摆手,说了一句:“无妨。”
原来他是用以这破碗接水,待杨百手回来之时,那碗已经承接了半碗的血水。
杨百手将碗递给顾青峰,顾青峰接了过来,却也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后便推了回去,并说道:“既然你心中已有主意,不妨直言!”
听罢,杨百手又笑了,他笑得得意又张扬,又有几分被人看穿后的小尴尬。
“这血水里的,其实并不是血。”杨百手捧着那碗血水解释道:“我曾有幸去西方研习过魔术,很多人觉得魔术可能只是一些障眼法,其实很多时候是带着一些科学,以及化学的门道在里面,具体我在这里也不便多讲。”
“那杨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个红雨是可以用科学解释得通的是吗?”小钻风发问。
杨百手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西方学习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案例,说有个镇子突然某天下了七天七夜的红雨,都认为不吉利,觉得是镇子里的人犯了什么错,惹怒了上帝,所以被降罪惩罚!但后来气象学家以及地质学家去当地做了考察后发现,其实是后山的红壤,再加上那时候的季风正是来自后山的方向,所以红壤尘土混在雨水中,看起来颜色带红罢了。”
这么一番解释下来,倒是有理有据。
但是叶家乡附近的土壤可不是红色的,众人又看向杨百手,杨百手却在此时从怀中取出一个放大镜,将放大镜对着碗里的血水,放大了看。
“顾兄,你先?”杨百手叫了一声。
顾青峰却之不恭,没想到这小小的一面镜后面,藏着的竟然是另一番乾坤!
他有些震惊,小钻风见顾青峰起了身,忙不迭得也凑上来看,等一圈人都看罢后,杨百手说道:“你们刚才已经都看到了,所谓的血其实只是一种红色的真菌孢子,这种东西大量繁殖,跟随水流蒸发,下雨后就变成了所谓的大凶红雨,顾兄,你还记得吗,山上那泉溪水中的一抹奇异红色。”
顾青峰重重点了下头,当时还是自己提醒杨百手的,而那抹泉水是在墓口附近的,所以……
顾青峰恍然大悟道:“这真菌往往滋生在古墓之中对吗?”
杨百手打了个响指,说了一声没错:“这红雨就是能帮我们找到墓口的关键,可是怎么找呢。”
顾青峰微微一笑,仿佛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指了指外面,随即说道:“先等雨停。”
何奎看他们你来我往的话,就像打哑谜一样,看向穿山豹他们,同样也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这红雨并不是什么凶兆,而是混进了一种什么真菌孢子,而且这种真菌还能帮他们找到古墓墓口。
而苏飞雪则坐在一旁,手持针线,细细得缝补着那残破的蓑衣。
秋雨连绵,等了大半个时辰,这雨才终于停了。
雨一停,隔壁几间屋子的人就都涌过来了,叽叽喳喳得说话,其内容无非就是刚才那阵雨是血雨,有问题云云。
何奎又向他们解释了一番,而杨百手跟顾青峰则打算再进山一探。
苏飞雪咬断了最后一根缝补的针线,在蓑衣上挽出一朵花,将两件蓑衣拿给了杨百手与顾青峰:“为防下雨,将就披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