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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推进迅速,前线战败的消息宛如雪片一般,纷至沓来,让众人觉得寒冬也不过如此。
“怎么办,这他娘的小日本也太凶了!”
小钻风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汤将军有些一筹莫展,他虽早已料到日军的野心,却还是没有想到对方此行居然集结了最强大的军队,对太原城竟是抱着志在必得之念。
众人看着汤将军皱眉的神情,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却还是忍不住催促道:“汤将军,您尽管吩咐,我们早就做了万死的打算,就等您的一声号令了!”
汤之东抬起头来,望着各路英雄好汉坚毅的眼神,心中有股暖流缓缓流过。
他重重点了下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重新研究起了中原地区的地形图。
汤将军拿出指挥棒,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平型关,娘子关,太原城,忻口一带,迅速安排高级将领接管,并把棒尖点在了防御线的前端:“若是顾大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带着江湖高手们前往平型关适当对日军造成骚扰,拖延他们前进的脚步,因为日本人太快了,我们的防御线根本拉不开来……”
顾青峰让汤将军别那么见外,以后就叫自己青峰就行,随即作揖道:“此事便交于青峰,请汤将军放心!”
说完,顾青峰便打算连夜起身,尽快赶往平型关。
汤将军见顾青峰如此态度,瞬间放心许多,却还是叮嘱了一句:“莫急,我还有件东西嘱托于你。”
汤将军抽出一张信纸,然后又小心翼翼得取出一支钢笔,那钢笔笔身的颜色已经褪去很多,汤将军却视如珍宝,显然对他来说,这支钢笔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
汤将军伏案写字,待写完后折叠起来放入了一枚信封,这才交给了顾青峰:“这是一封介绍信,平型关那里驻守的是友军第八路军,是共产党的部队。”
那个时候,在日寇的疯狂进攻和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国共两党已经开始紧密携手、共同抵御外敌。
汤将军说八路军做事谨慎,若是没有这封介绍信,可能会误解顾青峰他们的身份,当然若不是顾青峰星夜杀贼献上石川大佐的人头,又将百万银元的军饷送到,汤将军对顾青峰也要做一番详细考察才能信任。
但是顾青峰在江湖中侠名远播,又杀了日本军官,再退一步,若是没有顾青峰筹集来的军饷,太原恐怕早就成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所以,汤将军才会如此信任顾青峰。
于情于理,他都觉得顾青峰是一个真正的侠义之士!
汤将军在将介绍信交给顾青峰之后,顾青峰只觉得手中的信封异常沉重,其中装着沉甸甸的责任。
顾青峰当即就要出发,却被汤将军劝住了,他说:“夜已经深了,大家今晚先睡个好觉,明天启程也不迟。”
他让大家都吃好睡好,不然路上风餐露宿,亏待了身体,到时候还没开打,就落了下风。
汤将军一向稳重严肃,突然的开玩笑让众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不少。
大家都准备回去休息,没想到就在当晚的时候,杨百手与苏飞雪竟也突然赶来了。
两人披着夜里的寒霜,风尘仆仆得进城。
对此,顾青峰又意外又惊喜,杨百手却折扇一展,又是那幅勾魂夺魄的样子:“听说你们这里要大战一场,岂能少了小生?”
杨百手全然不提自己回到上海发生了什么,也不提自己摸金校尉的身份是否会暴露,反而是顾青峰主动关心了一下,这一次杨百手再没了之前与黄金儿对峙的紧张,反而一双桃花眼含着不以为然的笑:“就算知道我是摸金首领又能如何,我是华夏子弟,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临阵脱逃,岂不是辱没了摸金一脉的名声。”
如今,他是大大方方得拎起自己肩上的担子,他是摸金首领,是摸金一脉的传人,他接受这个身份,也珍视这个身份。
苏飞雪则摘下自己的斗笠,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面容,嗓音低低的,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搬山道人亦是如此。”
她一字一句,立场说得明明白白:“我搬山一脉绝无一个逃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女子巾帼可不能让你们这些须眉把风头都给抢了!”
如此一来,盗墓四大门派便集齐了,再加上另外一些绿林门派的相助,比如燕子门、霹雳堂、神刀会等等等等,一共四派十三盟就此组成。
大家聚于室内,顾青峰将情况简单得跟杨百手与苏飞雪说了一番,两人对于上前线并未表达任何不愿,反而笑意凛然:“前线杀敌最是英姿飒爽。”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就是个赚。
可是这一行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就像当初下墓一般,顾青峰不愿委屈了众人:“大家趁着临行夜,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战争不是江湖里的刀剑拼杀,远比我们想象中要残酷得多!我希望有父母的能回去尽孝,有独子妻儿的也别撑着一腔热血,孰轻孰重,大家应该好好想清楚。”
他这一番话,并不是鼓励大家做逃兵,只是希望不留遗憾。
之前下墓的时候就死了很多的兄弟,顾青峰永远记得失去兄弟后,黑蟾蜍那张忧伤哀恸的脸,以及最后小五孤零零的身影。
顾青峰希望大家能想清楚,想好了再做决定。
可是对于顾青峰的这一番话,大家却只是笑笑:“顾首领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绿林好汉没一个怕死的。”
有人高亢大喊:“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为国抗日,这等荣誉岂是寻常流血牺牲能换来的?”
有人无所畏惧:“老子死了,老子娃娃还会抗日,绝不会让小日本侵占了中国领土。”
还有人虽是叹息,却依旧坚定:“父母,自然有人养,我出门的时候,就跟婆娘说过了,若是我死了,她可改嫁。”
想到这里,那好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妻子那张温柔的面庞,她一向贤惠温顺,却第一次朝他红了脸,气鼓鼓得吼道:“什么死不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