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蚕道人的惊叫让我和宋姐心中一沉,隐约的也曾听说过湿婆这个名字,这是印度教之中的一尊邪神看,为破坏之神,有一支信奉湿婆的宗门,便名为伽罗密宗,传说这些人很神秘,而且所做之事无不适罪大恶极的,此教的教义很极端,杀人害人乃是常事儿,可谓是中华大地上的所有道宗的公敌,只是此教行踪诡异,始终没有能抓到此教的踪迹,几次天下道宗围杀伽罗密宗,却始终不可得。“叫唤什么,莫非你以为只有你知道不成,大惊小怪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知所谓。”师叔冷冷的讽刺神蚕道人,厌烦之意形诸与表。只是神蚕道人自持风范,却不肯与师叔争论,但是望着那神秘的催鼓人,却是一脸的凝重,茅山乃是天下道宗的领袖,一直以来便一直在追查伽罗密宗的踪迹,本来神蚕道人这一次出现在赵县,只不过是听说这里有人敢贩卖人体器官,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一条大鱼,如今一见到湿婆神像,心中的兴奋却是难以言明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如何顺藤摸瓜。心中如此盘算,哪里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双眼闪过一丝光彩,轻喝一声,也顾不得与龙婆婆打声招呼,手腕轻转,便已经抽出一把桃木宝剑,手持一支招魂铃,纵身便已经跃上,招魂铃轻摇,一阵奇异的铃声响起,让人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竟然有些迷糊,手中的桃木剑更是迸射出一蓬青芒,化出无数藤蔓,朝着催鼓人缠去。神蚕道人这一加入战团,登时让战局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龙婆婆的神火本就克制青木之气,而催鼓人的湿婆神像更是破坏之神,那股黑气只有破坏欲望,本来龙婆婆是占据上风的,但是神蚕道人这一加入,却无形中将神火引向他自己,反而成了帮了催鼓人一把,一时间乱作一团。眼见变化突生,龙婆婆不由得大怒,好好地一场争斗,让神蚕道人一上来,反而成了搅局,却将神火分出一部分,攻向神蚕道人,这是五行相克所引发的气机的牵引,却不是人为所造成的,但是偏偏神蚕道人竟然还大呼小叫的:“龙婆婆,你别打我呀,我是上来帮你的。”龙婆婆自然大怒,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啐了一口:“你这只死虫子,谁让你上来的,这不是添乱吗,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缺心眼,还不快给我滚下去。”神蚕道人不甘心,这抓获伽罗密宗的内门弟子可是大功一件,如何愿意让给彭祖一脉的人,尽管明知道五行生克,对局势不利,却硬是不肯下去,反而招呼龙婆婆退下去:“龙婆婆,你也打了老半天了,却还不能拿下这家伙,我看你是真的老了,还不如你退下去,看我来将这家伙拿下。”说话间,一蓬神火汹涌烧向神蚕道人,却是龙婆婆大怒,催动尸油灯,飞溅出一点神焰,便化作这一片火海冲起,手中龙头拐杖直刺催鼓人,迸射出一蓬电光,雷声滚滚,电光飞射,却是大怒,心情不能平静:“你说谁老了,看来要是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还不记得当年我是怎么教训你的。”原来当年大家还都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正赶上民国后期的战乱年代,各宗门的出色弟子都出来行走江湖,但是这些弟子一个个眼高于顶,而其中就有龙婆婆与赵钱孙,更有神蚕道人,只是那时候年轻,当时为了抓捕一只白毛僵尸,结果碰在一起,龙婆婆与赵钱孙讲究除恶务尽,而神蚕道人想要将白毛僵尸拿下,回去炼制成自己的僵尸,变为此起了纷争,但是当时龙婆婆是他们那一代的最为出色的人,结果这一场纷争毫无悬念的,就是神蚕道人被打得凄惨,至于那具白毛僵尸更是被大卸八块,从此便接下了这一段梁子,但是毕竟都是宗门弟子,谁也不敢闹得过分,但是从此之后,却已经纠缠了这许多年,但是每一次神蚕道人却都是屈居下风,所以其中的恩怨却是一言难尽的。龙婆婆怒火正炽,对茅山的偏见让她激动之下也顾不了那许多,猛地大喝一声,人却已经遁出场中,将神蚕道人留在那里,自己反而飞身落在赵钱孙的身边,不等赵钱孙说话,龙婆婆低声道:“师弟,你替我护法,我要让神蚕道人长长记性。”哪知道话音方落,赵钱孙变脸色变了,瞬间明白这位师姐想要做什么,不由得大为焦急:“师姐,这不值得,不过是多年的一点恩怨,再说那混蛋不是一直屈居下风吗,何况——”话未说完,却听龙婆婆猛地吐气开声,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已经插进土里,而龙婆婆却是双手结成一种我根本未见过的手印,便是查遍彭祖手札也没有的手印,一点白光在手印中显化,龙婆婆的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显然施展这道法很吃力,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想要做什么。师叔眼见师傅已经行了法术,纵眼脸色发沉,但是却也不敢迟疑,大喝一声,衣袖一甩,边有四张金色的符纸飞出,登时形成一座法阵,灵气激荡,将我们全部护在法阵之中,反手将金钱剑握住,剑尖冲天,一口鲜血喷上,金钱剑神光大盛,竟然将神念展开,我都能隐隐的感觉到神念的踪迹。师傅倒地是要做什么,我想不明白,但是看师叔的谨慎,我心中却不由得一惊,刚才我们性命危急都不见师叔祭出这座法阵,但是此刻却将这座法阵毫不迟疑的抛了出来,显然师傅的这道术很不了得,而且动辄有性命之忧,不容的打扰,心中一动,几张五雷符滑在手中,强撑着将神眼打开,神念如潮,登时将身边四下笼罩,小心的观察者周围的一切,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会毫不迟疑的下手,就连宋姐和范崇志也在我的监视之下。宋姐身子一僵,紧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见我神情严肃,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却是轻轻地超厚退了一步,至于那范崇志脸色一变,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感觉着被两股神念锁定,这一刻他明白,只怕自己就算是有一点异动,哪怕是误会,我和师叔也会毫不迟疑的朝他下手,而且一出手绝对是雷霆一击,容不得他活下去,所以即便是僵的身子发麻,但是还是不敢动弹,甚至于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可就麻烦大了。龙婆婆保持了那手印片刻之后,眼见手印中的白光大盛,慢慢的形成一个白色的光球,就听龙婆婆一声大喝,双手一番,一片白光便将她老人家笼罩在其中,随着身体不断的蠕动,让人震惊的变化出现了,龙婆婆本来老态龙钟的摸样,竟然开始发生变化,从她身上仿佛看到时光倒流,整个人开始越变越年轻,脸上的皱纹一点点的褪去,身上松弛的肌肤也变得越来越饱满,一点点鼓胀起来,就连本已经花白的头发也一点点变黑,眼看着这诡异的变化,我和宋姐还有范崇志都不由得张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老人家,想要惊呼出声却喊不出来。不过片刻之后,龙婆婆已经从垂暮之年变得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然后又在继续变化,越来越年轻,慢慢的变得只有三十来岁,我心中震惊的难以附加,忽然想到,若是这样一直变下去,或不会变成一个婴儿,若是再变下去又会变成什么,难道还能从新回到娘胎里再回一下锅不成,不过想想师傅她老人家的母亲大人只怕早已经过世,想必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变化还在一点点的显化,终究变得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一身法力的波动清晰可见,比之原来却是强大了不知几倍,脸上看不到一点皱纹,皮肤比起宋姐都要好了许多,一头的黑发飘扬,若不是穿着一身老人才穿的衣服,就是说只有十八九岁也有人相信。师傅一声轻呼,终究收了手印,整个人那样年轻,震惊的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师傅,始终不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在神念的笼罩下,我几乎完全的清楚师傅的变化,这不但是摸样的变化,身体也在发生变化,原本已经变得酥脆的骨头,此时竟然从新组合,恢复了巅峰期,那一身法力的波动可称之为恐怖,我始终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收了手印,师傅吐了口气,斜眼看了师叔一眼,却是叹了口气,因为师叔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法力消耗的已经差不多了,如今眼见师傅已经完成了道术,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松气登时身子一晃,却被师傅扶住,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真的是老了,这点消耗都经不起了。”话音落下,师傅凌空掐住一个法决,边有天地灵气在其受伤凝聚,片刻之后,化作一个肉眼都可以看到的球体,被师傅轻轻压进师叔的体内,然后帮着师叔化开,只是这还不算完,师傅更是运指如飞,不断地在师叔身上轻点,每一下师叔都要哆嗦一下,但是随着师傅的轻点,师叔眼中的神光却是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