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已经离大门口还有几步之遥,再大的苦楚我也忍了下来,脚下用力一蹬,已经扛着女人朝外面冲去,只是便在此时,远处的祭祀终于有了反应,眼中怒火迸发,低喝一声,嘴中念念有词,猛地将权杖朝神像一指,便见神像震动起来,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吼声,这声音从内心深处响起,让人有种疯狂的感觉,好像有种冲动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心中一惊,吹响了笛声,笛声撕裂到底将我心中那种狂暴的心念消去,只是眼前却异变忽生,那神像一阵颤动之后,忽然爆发出一蓬红光,红光化作一道蛟龙一般,径自没入其中的一个人生身上,便只听那人一声仰天咆哮,整个人变得诡异起来,双眼发这红光,即便是在这黑暗无比的地方,也能看得见那一双如恶魔一样的眼睛,已经咆哮着朝我冲来。百忙之中,我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把我吓掉了半个魂,本来挡在身后的一张雷网,将那些人拦住,给我争取了时间,但是此时却被那个眼冒红光的家伙生生用双手撕裂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雷霆是用道术汲取的天地之间的雷分子所凝结而成的,与真正的雷霆一般无二,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而已,如果以法术对抗,或者还有些办法,但是凭双手撕裂,这可能吗,雷霆之中必然是电光火石,只怕都可以媲美高压电了,竟然有人可以承受而不损丝毫,这太可怕了。一时间我亡魂大冒,脚下更加用力,只是哪门毕竟还关着,我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打开,但是深厚的那人脚步如雷,一声声的砸在我心头,已经追到我身后,来不及了,耳听身后一声大吼,眼光的余光扫过,骇然的发现那人竟然生生举起一个车床机器,尽管并不算是太大,但是纯铁的家伙,这也有好几吨重呢,这他妈的还事人吗。机器轰然朝我砸了过来,被那人抛出好几米,这一刻我差点吓破了胆,真要是被砸上的话,就算是我再有道法,也经不起这好几吨的重量,还不被压成饼子,心中不及多想,本能的脚下用力朝一边冲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看看避过去那个机器,却听轰的一声,机器砸在墙上,竟然将墙砸出了个大洞,一股强光透进来,登时让仓库里看上去明亮了许多。‘啊’的一声惨呼,刚巧站在那里不远的一个教徒被阳光扫中,竟然发出一声惨叫,猛地朝里面扑去,而剩下的人也纷纷远离了那个洞口,我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追至身边的那人,我亡魂尽冒,想也不想就朝那个洞口冲去。这些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怪不得这些人都要穿着黑斗篷来着,原来是因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成这些人还是吸血鬼不成,不过吸血鬼又怎么会祭拜湿婆神像,一时间想不出那么许多,脚下用力,却已经冲到那个洞口,尽管洞口不小,但是并不规则,加上有许多的碎砖,让我不得不脚步一顿,就是这脚步一顿,就感觉后背的衣服被人一把抓撕了,几个手指头简直就像是铁棍子在我身上硬生生的划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吃痛之下,我身子猛地朝前一纵,已经跃出洞口,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双眼猛地一黑,但是脚下却不敢停顿,人已经朝前冲去,幸好这些人怕阳光,呆在阳光中,最少我觉得踏实。也不知道冲出几步,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强光的照射,已经可以看清楚东西,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有人将斗篷罩起,从洞口追了出来,而那个人更是不畏惧阳光,嘶吼着朝我追来,幸好腿脚并不见得利落多少,被我抛在后面。离院墙也还只有十几步之遥,只要翻过院墙,用不了多远,就能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多了就可以趁乱逃遁,我想这些人也一样不敢在大街上乱来,不然的话不会龟缩在此地,而且此时东江市风起云涌,他们一旦暴露那必然是要被围剿的。眼光在前面巡视着,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想要扛着人翻过这堵墙,那必须借助一个落脚点,我顶上了靠近厕所不远的垃圾池子,虽然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但是只要冲上垃圾池子的围墙,就可以轻易地翻过院墙,只是那垃圾池子就有一米来高的。心中打定主意,便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就听见身后悠然高喊:“抓住他,决不能让他逃了,不然我们的大事就要出问题了。”还有几步,我咬着牙坚持着,只感觉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再加把劲,我告诉自己,就在这时,我感觉天空的太阳好像一下子被遮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抬头朝上望去,却是登时亡魂尽冒,头顶上一个好大的石板正朝我前方飞去,想要躲避,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躲避了,这一刻我全身冰凉,这要是被砸上,就算是当时死不了,只怕那些人追上来也会要了我的命。可惜没有时间让我多想,就在我迟疑间,那石板离着我脑袋不远砸过,轰然落在地上,将垃圾池子都给砸塌了,烟尘四溅,让我这一刻差点就晕过去,不过却也让我逃遁容易了许多,这石板简直就像是在为我铺路,我连纵跃都省了,直接一路小跑冲上了垃圾池子,然后将肩上的女人朝外一丢,自己单手撑着院墙一番而过,便已经除了这个废弃的小厂子。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只要冲过那个小区,便能到了大街上,可以找辆车,最少自己不用在拼命地跑了吧,弯腰就要将地上的女人扛起来,但是这一弯腰我却傻眼了,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呢,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地上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根本就不是我要救得舒雨,这一瞬间我简直像是被一柄大锤给砸懵了。我费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冲入敌人大本营,在敌人的环伺下将人救了出来,那种环境下我根本看不到女人是什么摸样,也根本就没时间去看,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发现救得竟然不是自己要救得人,这不是开了一个国际大玩笑嘛。一时间我呆住了,要不是院墙里面传来一声嘶吼,我只怕还是醒不过来,这是什么时候了,那还有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当下也管不了许多,就算是不是舒雨,但是人毕竟是救出来了,要是此时丢在这不管,那等于把这女人又从新丢入火坑,所以我哪还敢犹豫,弯腰将女人扛在肩上,已经朝前奔去,跑出几步,我才想起给女人打上一道遮眼法,不然的话,我估计这我也出不了那个小区,扛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我不被当成流氓才怪。也不知跑出多远,身后并没有追来,回头看看,也许那些人知道追不上我了,所以也准备撤退了,或者会换一个地方,眼见没人追来,我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是我心里却不敢休息,这些人不追下来那必然是要打主意要撤走,那么舒雨还在里面可就危险了,这些人会把她也带走吗,我想肯定不会,那更不会留着她让舒雨暴露他们的事情,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会将舒雨杀死。一念想明白,我身上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还不能休息,不然的话只怕再见到舒雨就是一具尸体了,尽管此时我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双腿不住的地打摆子,但是还是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已经没时间磨叽了,要马上冲回去救舒雨。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先找个地方把这女人安置好了,既然救出来了,就不能让她再出事了,我运气还是蛮不错的,不远处有一排老式的二层小楼,显然是在拆迁,已经扒了一多半,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几座没有拆除,而且如今也没有人在,我略一迟疑,便扛着女人朝一座废弃的小楼冲去。将女人安置在一个屋子的角落里,里面倒是干净得很,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四处的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来,我也顾不得是不是很脏,让女人倚着墙躺在那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还是不能动弹,只是眨动的眼睛,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一不是显示着女人还活着,现在没时间管这么多了,我转身就要冲出去。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我却有站住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又不能动弹,万一我走的这一段时间,或者我根本回不来,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万一要是那人心存歹念,我岂不是又害了这女人,我拍了脑袋一巴掌,真是麻烦死了。将自己的体恤脱下来,又取出那唯一的一张保命符,然后走到女人身前蹲下身子,入眼的是女人挺拔的双峰,甚至女人此时张着腿,芳草菲菲之地也是若隐若现,本来我也没想法,但是此时朴巧注意到了,心里反而感觉不对劲,还带将体恤而给女人套上,然后将保命符塞在女人胸前,将一点灵气打进保命符之中,只要有人触动女人,保命符自然会炸开,能保女人一次安全,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