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一呆,傻傻的回过头去,望着花娟娟,只是花娟娟却一脸的淡然,仿佛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什么,见我一脸的疑惑,不由得轻笑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我懂的一些医术,这人是得了痨病,嘿,命火三盏灭了两盏,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话音落下,毫不关心的将头转向一旁,只是那中年人却脸色大变,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显然是自己早就知道命不久矣,但是一旁一直轻轻抽泣的妇女却忽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扑将过来,一把拉住中年人的胳膊,身子因为激动而在微微颤抖,惊声道:“老谢,那女孩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都说没事,是不是——”中年人神色一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爱怜的看了妇女一眼,脸如死沉,轻轻抚摸着妇女的头发:“老婆,我不敢和你说,你心脏不好,根本就不能激动,我早知道自己这身体不行了,只是我已经没救了,所以想把你的病治好,不然的话咱们的孩子还没成年,总待有个人照顾他吧。”说完,一声长叹,脸上却是一脸的温柔,说的虽然平淡,却不免让人动容,好一对苦命的夫妻,男人命不久矣,女人心脏不好,还等着做手术,只是家庭情况显然很不好,从他们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好不容易凑了一笔钱,准备去给女人看病,却还有遇上这种事情,当真是流年不利,命运忐忑,听的人心中不是滋味,我都差一点掉泪。女人趴在那人怀里哭了起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却还柔声劝慰女人:“别哭了,你不能激动不知道呀,不用管我,只要你好好地,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牵挂,好了,别哭了,都哭得这么难看了,让别人笑话。”听着男人的话,我眼中一酸,将头别到一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忽然听女人哭声一顿,等我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那女人却已经昏厥过去,一张脸惨白已经没有了气机,将男人吓得脸色惨变,惊呼道:“老婆,老婆,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你——”我心中一震,身形一闪,已经闪到男人身边,伸手搭在女人手上,只是等我明白过来,却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懂,这样做只是一种本能而已,自己根本不懂医术,神色一呆,咬了咬牙,将一股灵气渡了过去,但是却丝毫不见效果。急切间,我心中忽然一动,猛然间目光转向花娟娟,只希望花娟娟能够帮我一下,只是花娟娟此时只是冷眼相望,丝毫不见有要帮忙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厌恶,却将这股厌恶压了下去,深吸了口气:“花姑娘,你懂得医术,快帮忙看一看,这女人是怎么了?”花娟娟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这女人应该是先天性的心室狭窄,而且还这样激动,肯定是脑血管崩裂,此时如果送去医院的话,或者还有救,但是晚了的话,只怕就没有救了。”脑血管破裂,我听过这病,知识并不知道急救知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昂男人已经记得哭了出来,只是哀求着我帮忙救一救女人,这时候我或者已经被男人看做唯一的救星,此时男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已经傻了眼。“司机,回龙场镇,这里离龙场镇最近,回去还能赶得及救人。”我大喝一声,将正在不知所措的司机吓得一哆嗦,微微一呆,朝我慌忙的点了点头,想也不想就已经转了方向盘,朝龙场镇有开了回去。只是就在这紧急的时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轻呼了一声:“不能回去,我还有一笔业务要去谈,耽误了就是几十万,你们这样耽误了谁给我负责。”听了这话,那一瞬间,我一股子鲜血上涌,只感觉脑袋一热,心中差点给气炸了,回头望向那个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见我猛然间望过去,将他吓了一跳,不由得一缩身子,脸现惊容,吃吃的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可是会报警的。你——”“你妈,你他妈的说的这是人话吗,你的狗屁业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嘴角扯了扯,尽量压住心里的火气,不然的话,我怕我实在忍不住动手去打那个人。哪知道那人见我没敢过去,却更加自以为是,以为我不敢怎样,已经被他吓住了,反而胆子更大了一些,梗着脖子道:“你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回去救人,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不能因为一个人而都耽搁着,谁出来没有事情要做,大家伙都等着赶时间呢。”脸上抽了抽,我终究是没忍得住,心中怒火就在那人话音落下之际爆发起来,猛地两步窜到那人面前,伸手恏住那人衣领子,重重的巴掌就打在那人脸上:“我叫你他妈的狗屁业务,等你快他妈死的时候,人家医院的人还忙着有事,就没人可怜你,叫你不说人话,叫你赶时间——”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那人脸上,尽管那人也舞动双手企图抵挡,奈何我现在今非昔比,每次都是轻轻拨开那人的手,重重的打在那人脸上,只是几巴掌就已经变成了猪头,打得连他妈也认不出来,我才意犹未尽的将那人惯在座椅上,犹自气咻咻的。这当然只是一个小插曲,司机根本就不曾理会这种人,车上其他的人也都很关心的看着那对夫妇,对此表现出做大的宽容,有的人还对他们嘘寒问暖,但是我张开神眼的时候,却已经看到那妇女和男人都是只剩下一盏命火,而且看样子随时都可能熄灭,摇摇欲坠,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死去,甚至几次那妇女的命火就要熄掉,我只能强行度过去一道灵气,将命火重新催旺,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刘刚,你也不用多费力气了,这个女人怕是救不过来了,魂魄都开始散形了。”不知道何时,花娟娟已经走到我的身边,看着那个女人,忽然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束气成声,将这话传到我耳中。闻言我一呆,将头转向花娟娟,这女人好像懂得真的不少,即便是我翻遍彭祖手札,也丝毫找不到关于魂魄散形的说法,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花娟娟胡说八道,但是这根本就没有意义,除了可说明花娟娟懂得多一点,其他一切都没有意义。看看昏迷不醒的妇女,看看哀哭不止的男人,我心中也为这一对命运多桀的夫妻感到难过,心中一动,我一把拉住花娟娟:“花姑娘,你既然懂得这么多,那一定也会有办法救人对吧?”在我的热切的目光之中,花娟娟倒是点了点头,只是脸上殊无笑意,反而变得有些凝重,只是淡淡的道:“别人救不了,但是你却能救得了你打开神眼,自然应该能看到从灵台上散发出来死死的黑气,那就是魂魄消散的前兆,你用神念将灵台包裹起来,只要不让魂魄在消散气息就行,当然如果你能抽搐自己的魂力注入这女人的魂魄中,那应该能立马救活这女人。”听到这办法我有些发愣,这办法说的有些冒险,我猜到花娟娟一定有手段可以救这女人,只是她不肯动手罢了,但是我也不能勉强,还是自己来吧,只要回到办法就好,我心中一动,神眼大盛,第二元神登时卷着神念冲进了女人的识海之中,远远望见灵台上,那女人盘坐在上面,果然是一道道黑气从灵台上正在消散,若非是我有神眼,还真的注意不到,那些黑气比起头发丝还要细上不知多少倍。原来真的是魂魄开始消散了,我来不及多想,猛地将神念将灵台包围起来,只是这一刻我才知道其中的凶险,这种状态下,那个盘坐在灵台上的魂魄,或者知道自己即将消亡,自然是不甘心,原来无计可施也就罢了,此时忽然感觉到我的元神,竟然如鲸鱼吸水,开始一点点的吸取我的元神之力,由不得我心中大惊失色,原来是这样,难怪花娟娟说的很是郑重。只是容不得我多想,眼前这种情况,我摆脱倒是很容易,毕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想要抓住我的元神还是不可能,但是问题是我只要一摆脱的出来,没有了我的元神为体,神念为骨护卫者这魂魄,只怕当时这魂魄就会消散,一时间我犹豫不决,感觉着元神之力的流逝,又感觉到那魂魄的脆弱,却是难以取舍,救人还是放弃?就在我迟疑未决的时候,我猛然间想起花娟娟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肯抽出我的一点魂力,注入到女人的魂魄之中,这女人就有救了,心中一动,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魂魄虽然远比普通人强大,但是那也有个限度,真要是抽取魂力,那必然会导致自身的衰弱,即便是仙人也不可能真的能维持得住,我究竟是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