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未说完,就听悟空和了缘一声惊呼,当时脸色就大变,神力乍起,悟空手中现出一柄青钢宝剑,而那了缘头顶上悬浮着一只铜锥,劲气激荡,已经朝李满堂压来,神色间有一丝怒气,显然是为密宗炼尸宗这个名头所震怒,只怕如果不是还有我在,此时就要动手搏杀李满堂了,不过饶是如此,两人也是威压着李满堂,随时可能出手。“两位师兄暂且莫要动手,且听我说话,”我赶忙喝止悟空与了缘,挡在李满堂身前,脸上凝重:“两位师兄,这炼尸宗虽然是密宗的一个流派,但是却是保守派的,如今已经得我师傅许可,竖起了铲除密宗败类的大旗,两位师兄明察呀。”悟空与了缘一呆,神色间有些惊疑不定,恶狠狠地瞪了李满堂一眼,才将目光转向我,却又是一脸的迟疑,显然并不是十分相信:“刘兄弟,自古以来,咱们各宗门就与伽罗密宗是死仇,多少宗门弟子惨死在密宗的毒手之下,你可莫要开玩笑。”哪知道这话一出,李满堂却是颇为激动,不等我说话,就抢先道:“两位,你们这话有些偏颇了,我们的确是密宗弟子,但是密宗与密宗也不尽相同,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们炼尸宗除了功法上有些诡异,将自己练成了活死人,但是我们都已经发下血誓,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们都不会随便伤害人的,除非有人要将我们灭绝,反正我们炼尸宗几百年来就一直隐居山林,根本不曾出世,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之人,反倒是有不少子弟惨死在各宗门手下,我们都不曾追究过,至少我手上不曾沾染过任何人的血——”李满堂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不稳定,胸口起起伏伏,一脸的悲戚:“这一次幸得彭祖一脉的龙婆婆开恩,容我们竖起大旗,铲除密宗败类,我们才决定出世,就此双手沾染鲜血,但是那也是只针对坏事做尽的那些败类的,你们——你们不知道我们为了能够躲避你们这些自誉为名门正派的追杀,这几百年过得苦日子——”说到这,一时间有些哽咽,竟然说不下去,只听得悟空和了缘吃惊不已,眉头紧皱的望着李满堂,有看看我,见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两位师兄,这位李大哥说的不错,我彭祖一脉容他们发下血誓,这才敢为他们作保,容他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凄凉的生活,相信若是两位师兄见到,也一定会同情他们的,我敢以我彭祖一脉几百年来的清誉作保证,炼尸宗却是不是那些败类,两位师兄大可不必这样激动。”悟空和了缘脸色却已经阴沉,望着李满堂眼光依旧不善,只是听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终究是收起了法器,我才松了口气,叹了一声道:“多谢两位师兄信得过我刘刚,这件事情师傅本来说是要与各宗门沟通的,只是想必此时为葛玄之事困扰,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对大家说出来。”听我这话,两人才脸色略缓,毕竟我师父就在山上,对于彭祖一脉大家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是近千年的宗门,又曾经是有过至尊得道者的存在,近千年来一直执天下大义的牛耳,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彭祖一脉,更何况彭祖一脉也不曾出现过反叛师门的弟子。哪知道我刚刚安抚下悟空和了缘,这边李满堂一直压抑的情感却忽然爆发,望着两人颤着声道:“两位,你们只说我密宗弟子如何如何,一直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杀我们,但是你们那个宗门不曾出过为恶的弟子,又何曾听我们分辨过,有几个宗门如我们一样,从来不曾做过坏事,不曾沾染无辜人的血,但是却被你们发现,不给他们任何解释就全部斩灭,甚至于那些小孩子都没有逃掉,我来问你们,这样算来,是你们与我们有仇,还是我与你们有仇?”面对李满堂的质问,悟空和了缘都变了颜色,脸色骤然一沉,了缘更是大声疾喝:“闭嘴,休要拿密宗你们这些孽障与我们宗门相比较,你们说不曾害过人就不曾害过人,哼,我们可不曾听说过密宗还会有什么好人的存在。”“哈哈哈——”李满堂一阵悲戚得大笑,双眼中有无尽隐痛,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密宗无好人,不过是你们的想法,我来问你们,我敢当着你们的面发下血誓,保证我从不曾沾染过鲜血,但是你们敢不敢发下血誓,说你们手中就不曾沾染过无辜之人的鲜血吗?”话音落下,悟空与了缘脸色大变,登时发出一声暴喝,气机涌动,要朝李满堂威压过来,悟空还要好些,但是了缘心中却是震怒,他还真的不敢发下血誓,当年他也曾经对密宗的一个村子发动攻伐,那一战,死伤无数,虽然斩灭了那村子,但是各宗门死伤也不在少数,当时还曾经得意过,但是随着时间流转,了缘心中却有些惶然,记得那村子里那些孩子,不甘的死去,以至于都成为了缘的心魔,此时这般震怒,说白了不过是心中发虚而已。“喝。”一声道喝,我横身在李满堂身前,今日我在,怎么也不可能看到李满堂伤在这里,这一声道喝惊醒了悟空和了缘。李满堂满脸悲切,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两位执意杀我,我李满堂就闭目就死,绝不会做下有违誓言的事情。”感觉到我不断激荡的劲气,悟空和了缘也不由得迟疑,正犹豫间却听我声音阴沉的道:“两位师兄,其实不怪李大哥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你们不知道他们的苦楚,我见过了,所以我心中感念,你可知道李大哥的叔叔就是在外面被各宗门弟子所斩杀,当年还只是个孩子,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而已,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我曾亲眼见到过那村子里几十上百年间从外面流进去的玩具和衣服,却没有人舍得动一动,只是拿来留作瞻仰,你们不知道那种苦的。”悟空与了缘也不曾妄动,此时劲气激荡,他们也不愿意与我相敌,听听我这样说话,不由得哼了一声:“刘兄弟,我们信得过你,今日就不予这姓李的计较了,只是你过去可以,但是他们不能过去,这是规矩,相信刘兄弟也不会让我为难吧。”皱了皱眉,但是我知道各宗门的规矩甚严,只是确实如此,悟空与了缘也绝不是故意为难我,但是我回头看看李满堂,心中还是有些默然,轻轻叹息了一声:“两位师兄,以己推人可以想象,今日有我尚在此地,你们还差点就要动手,夜亏得我这般解释,又有师傅的令谕,若是异地相逢,没有我在的话,你们还会听李大哥解释吗?”悟空一呆,回头看了了缘一眼,见了缘一脸阴沉,却不由的一阵默然,确实不会,不过心中不愿多想:“刘兄弟,你放心吧,既然你这般作保,我们自然相信你,你且进去找你师傅,这位交给我们便是,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找我们算账。”我感激的看了悟空一眼,正要说话,一旁的了缘也沉声道:“不错,刘兄弟,当日一番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回报的,今日刘兄弟说了,我们便信了,自然会维护刘兄弟的信誉,他们留在外面就是了,绝不会出事的。”了缘说出这番话,已经相当不错了,我道了声谢,不过心中还另有牵挂,朝二人一抱拳:“多谢两位师兄,不过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去做,前几日茅山抓的那几个人,其实是我的兄弟,我要先去吧他们接过来,不能看着他们受苦。”说起此事,了缘与悟空一呆,了缘更是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果然如此,刘兄弟那你可要当心点,茅山那些人可与我们不一样,怕是没这么好说话。”眼中透出一丝感激,我点了点头:“放心吧,两位师兄,茅山再不好说话,莫不成还能其领导我们彭祖一脉的头顶上来,我兄弟韩涛,那也是得过我师叔的指点的,除非茅山真的看不起我彭祖一脉,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为难我。”“两位师兄,我这几个朋友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了,我就不带他们过去了。”我回头看看罗长春李满堂和舒雨,转头朝悟空了缘道。二人点头,只是嘱咐我小心,显然对茅山也并不感冒,我心中为此隐隐不安,看来这次去将韩涛要回来,怕是并没那么简单的,只是临走之际,回身看了看李满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大哥,有些事情还是要多忍耐,没有一撅而就的事情,多多为大局着想一下。”“我知道了,刘兄弟,刚才我是有些激动了,你放心便是,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李满堂语气锵锵,好不容置疑。我又朝罗长春与属于点了点头,嘱咐他们自己小心,便大步朝远处走去,悟空指点我茅山的路径,我便一路离去,只是在我离去之际,却隐约听到悟空与了缘惊呼了一声,大喊奇怪,至于什么奇怪,我终究是未曾停下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