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黑市或者秘密集会之地在哪?
杰森是知道的。
昨晚上在‘山城’内寻找猎物,虽然猎物杰森没有找到,但是一些看起来正常实则暗藏玄机的地方,杰森却是确认了。
一个是武馆街上的香水胭脂铺子:红香坊。
一个是东城的客栈:悦来客栈。
前者半夜时分依旧有人进进出出。
后者则是有声响从地下传来,对于常人来说根本听不到,但对杰森来说却是吵闹不已。
没有任何停留,杰森直奔悦来客栈。
因为,悦来客栈距离此刻的杰森近。
一串三个灯笼高高挂在杆子上,让周围亮亮堂堂,大厅的门开着,小二坐在门前看似打盹,实则眯着的双眼扫视四周。
柜台内,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记着账。
大厅一角坐着三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正在喝酒吃肉,但是酒却没有一点酒味,反而是散发着茶味。
杰森一进门,目光一扫,大致就明白了。
小二是放哨加接待。
大厅一角的三个男人是打手兼保镖。
而那个掌柜的应该就是这裏管事的之一。
“这位爷,您有什么事?”
看着戴着面具,遮掩着面容的杰森,小二一点儿都不奇怪,来他们这的,除去正常客人外,都是这种遮遮掩掩的,他早就习惯了。
而那三个打手更是头也没抬。
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惹事,那就没有事。
“买货。”
杰森压着嗓子说道,然后,一块大洋就抛向了柜台。
准准的,这块大洋带着一声脆响就落在了柜台后面的钱匣子内。
在昨天晚上,杰森发现悦来客栈奇怪后,就细细的查看了这裏进进出出的人,以及这裏的‘规矩’,每一个‘客人’进入这裏,都是一块大洋,不给小二,不给打手,也不给掌柜的,而是抛向柜台后的钱匣子。
当然了,也有走过去放入钱匣子的。
整个过程,钱都不和客栈内的人接触。
‘应该是这裏真正的老板立下的规矩。’
‘当然了也是为了防止大洋上有其它东西。’
大洋不大,但想要涂抹一些毒液或者是追踪粉之类的应该不难。
而且,眼前的副本世界中,指不定就有什么奇特的秘术。
因此,杰森并不奇怪这样的规矩。
“这位爷,您裏面请。”
看着杰森驾轻就熟的模样,小二一笑,躬身一引,客栈后面就又走出一个店小二,带着杰森就走向了后院的一个房间。
看似是客房,裏面布置的也是客房的模样。
但是地面上却有着床常常移动的痕迹,在杰森的注视下,这样的痕迹异常的清晰。
嘎吱、嘎吱。
小二走到床一侧,双手一抬,就将床挪开了。
一条向下的,大约五米多长的台阶就显现出来。
墙壁上插着两根火把,将通道照得明亮一片,两个打手靠在墙壁上,看到杰森是由自己人带进来的,就没有再多看一眼。
杰森迈步向下,吵闹声越发的清晰了。
等到他走到尽头时,看门的打手直接推开了门。
顿时,豁然开朗。
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显现出来。
既有空地,也有房屋。
空地上摆摊的,行人来往。
房屋前招牌清晰,却闭门闭户,落锁关闭。
很显然,这裏应该就是黑市,或者说是隐秘集会。
杰森站在入口处一扫,已经看到了不止一处在交易了。
他下意识的耸动了一下鼻翼。
淡淡的食物气息在这裏弥漫着。
且,不止一种。
立刻的,杰森嘴角一翘。
‘果然,‘秘药’之类的都是有特殊手段保存的。’
‘是担心药力散去吗?’
杰森想着,就开始在这个黑市中转了起来。
不开口,不询问,保持沉默。
只是多听多看。
对于杰森来说,类似的隐秘集会早已不是第一次参加,他很清楚在这种没有‘任何保证’的地方,应该怎么做。
转了半个小时。
杰森对于眼前的行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地摊位置是公共交易区域,谁都能够买卖,只要双方达成协议就好。
房屋处则是在每年大集会的时候,才开启的‘店铺’,需要付出一定的租金才能够使用,现在不是大集会的时候,都是关闭的。
不过,地摊处贩卖的货物也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但最收欢迎的是两种东西。
‘秘药’和‘秘传’。
自然的,价格也是极高的。
不过,并不是不变的。
‘秘药’会受到时间长短,保存妥善与否等影响,药力是不同的。
‘秘传’也是会有残缺等等。
以‘培元丹’为例子,一粒培元丹正常的价格是100块大洋,而在这裏是在90-120大洋之间浮动的,药效有好有坏。
之所以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刚刚有人在购买‘培元丹’的时候直接嚷嚷出了‘外面一粒培元丹也就100大洋,你这裏竟然敢买120?’
声音高,且大。
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卖药的摊主,黑色斗篷裹身,坐在那里看不清面容,眼前的摊位也就是一块破布,上面写着‘售培元丹10粒,120大洋一粒’。
而站在对方摊位前的是一个戴着一个戏曲大花脸,身形同样被斗篷遮挡的男人。
“我的药是自己炼制的,药力更好,为什么不能卖120大洋?”
摊主冷冷的反问着。
“你说好就好?”
“有什么凭证?”
“要不然你让我尝一粒?”
那戴着大花脸再次嚷嚷起来。
“呵。”
摊主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裏。
有的人是看热闹。
有的人眼中满是鄙夷。
有的人则是暗自皱眉后,就开始向后撤去。
隐秘集会,虽然隐秘,但并不安全。
杰森也跟在这些后撤的人中。
隐藏在冰球面具的双眼则是掠过了那个摊主和那个顾客,以及周围的几个人,这些人看似是看热闹,但是目光却时不时和摊主、那顾客交错。
显然是认得的。
而那个高声嚷嚷的顾客,本该是死死盯着摊主才对,但是却目光扫视周围,明显注意力不在摊主身上。
至于摊主本身?
斗篷裹着全身看不出什么,但是身上一丁点儿食物的味都没。
哪怕‘秘药’是特殊手法储存的,但是炼药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染一丁点儿的‘味道’。
所以,很显然,眼前的一幕就是一个‘局’。
摊主、顾客是一伙儿的,包括他们身边的那几个人在内,为的就是挑选‘肥羊’。
而挑选的手段?
无非就是找个旁观者作为‘裁判’。
吃了摊主的药,说药效好不好。
好的话,顾客掏钱。
不好的话,摊主认输。
甚至,如果为了真实一点,最开始的时候先挑选3个‘裁判’,这3个‘裁判’毫无疑问就是身边那早就埋伏好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