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丧子之痛已经让我失去理智,我甚至都不愿去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只想伤害他,看他痛苦,我便快乐。
那天金隅湾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我砸光了,甚至连一只完整的杯子都没有留下。做完这些之后,我将自己单薄的身体重重摔到床上,看着满目狼藉,慢慢合上了眼皮。我听见大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是林奇,他走了。
诺大的别墅只剩下我一个人,屋外的太阳缓缓西沉,屋里的光线一点点暗淡,冬天的夜总是来的特别早,就如我此刻的心境,孤寂寒冷,漆黑一片。
我没有开灯,任凭着黑暗一点点将我吞噬,小腹泛起如痉挛一般的疼痛,我将身体慢慢地,慢慢地蜷缩起来,侧着身子翻转成婴儿最初在母体里的姿势。
我的宝宝就是这样离开我的吧,不知道他在我身体里被强行剥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我一样的疼,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沉重地拾起桌上的一枚玻璃碎片,我朝着自己的手腕缓缓地割下去。
房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屋外的灯光一下子射进来,“小丫头,你在干嘛?”冲进来的人是林奇。
他的大手猛地盖住我的手腕,我手里的玻璃碎片在他手背上划出重重的血痕,鲜红的血珠立刻冒出来。我泪眼模糊地大笑,他这一点点血怎么抵得过我心里的疼。
我手里的碎片很快被林奇夺走,他将我的身体牢牢压倒在大床上,“小......丫头......”男人出口的声音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沙哑,只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三个字,就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一动不动地禁锢了我很久,望着我的眸底是血一样的猩红。见我不再有什么动作,他才爬起身打开灯,将屋里所有被我砸落的玻璃碎片很仔细地收拾干净,然后将卧室的门锁好,一个人进了厨房。
很快我听见楼下传来噼哩啪啦的声音,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大概过了三十多分钟,林奇端上来几个塑料饭盒,“排骨和鸡汤来不及做,是我在望江南点的,这个红烧茄子和芝士玉米是我做的,过来尝尝。”
我默默地看着他将这些饭菜摆上桌,他手背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白色的纱布隐隐透出几个血点子,大概是刚做菜时活动力度太大扯到了伤口。
“过来吃一点,医生说你身体太弱,需要补补。”林奇走到床边拉我,我顺势起身,几步跨到桌前,当着林奇的面,把他刚端上来那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样不剩地倒进了垃圾桶。
“林大总裁,你对我的好,我受不起。”我咬着牙,硬挤出这句话。
“小丫头,你别这样好不好。这里......不好受。”林奇纤长的食指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眶通红。
我的眼泪带着笑滚出来,“这里......这里是哪里?心吗?林奇,你有心吗?”我颤抖着声音,字字冰冷,“你要是有心,你就不会骗我喝下那碗堕胎药,你要是有心,你就不会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根本就没有心。”
滚烫的热泪在我冰凉的脸上决堤,胸腔里挖心掏肺一般的疼,“为什么......你要杀了他?那也是你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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