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去手术室处理背上的伤。最后实在没办法,医生、护士只好拿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在小丫头的病床旁边为我清理创口。
清完创口,我又任性地要求在她病房里再加张床。这样我就能一边看着她,一边输液打点滴,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她,一分一秒都不行。
说起来真是有点惭愧,明明应该是我来照顾她的,可我背上的伤......我已经感到体内的毒素又要开始折腾,天快亮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地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我发现小丫头在哭,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赶紧按呼叫铃叫医生。可他对我说,“奇哥,你的伤,是不是很疼?”真是个傻丫头,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却还记挂着我。
医生来了以后,小丫头得知自己怀孕,竟然哭着求我不要逼她把孩子做掉。我靠,我怎么舍得?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以为我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吗?我弓起食指,想弹在她脑门上,可终究不忍心,化作落在她额头上的轻轻一吻。
金誉琛进病房的时候,正看到我在吻小丫头。他有点尴尬,我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小丫头刚刚怀孕,胎像不稳,我俩不可能做什么。况且他和师姐刚结婚那会儿,还不是时不时在我面前秀恩爱,完全没顾忌过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金誉琛来是要我转去加护病房,这几年我生病都是他找医生、找陪护。他清楚我的身体,明白我后背的伤肯定会引发体内的毒素。这几天没发高烧,是用药物在压制着,总有一天要爆发。
可如果我转去加护病房,就会被连上大大小小的监测仪器,还要坚持做那种副作用很大的化疗。整个人都会被折磨得全无生气,简直就像个死人,我不能让小丫头看见我那样。
金誉琛见我不肯转去加护病房,竟然拿小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说什么我家这小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进金家,必须要爷爷点头才行。这我当然明白,而且爷爷最听他的,他说一句顶上我说十句。
好吧,确实不愧是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果然一下就能抓住我的软肋,我只好沉默着妥协。让小丫头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如果再加上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成为金家的私生子。
我转进特护病房的当晚就开始发烧,比上次伤手还要厉害,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的,神志也是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于是我告诉护士,谢绝所有人的探视,当然也包括她。我不能让她看见我如此脆弱的样子,更不能让她替我担心。
不得已,金誉琛又找来专家,用了上次那种特效药。这种药虽然短时间能缓解我体内的毒素,但副作用很大,而且由于是新研制的药物,多次使用会产生什么后果,专家也不知道。
我病情有所好转是在一星期以后,体内的毒素暂时得到控制,体温也降下来不少,可一到晚上我还是会低烧。
此时,我无意中听说小丫头这几天不顾医生卧床休息的嘱托,固执地每天打完点滴就来我病房门口守着,即使见不到我。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立刻纠成了一团。这个傻丫头,不知道自己怀了孕么?要是因为这个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死都不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