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自己亲自尝试的！”

姬文龙在得知商夏准备亲自试用新符的时候，专程从通幽城西南方向的幽、并、冀三州交界处赶来。

商夏笑道：“您老不必再劝，这张新符很有意思，弟子必须要亲自尝试，才能真正的知晓此符的根底究竟在哪里。”

姬文龙知道商夏既然这么说，那么他必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转而问道：“你当真有把握？”

商夏沉吟道：“这张新符乃是弟子新创，极具个人风格，反倒是在我手中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姬文龙凝视了商夏半晌，神情才略显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你爷爷可能会在最近从天外返归，你不妨等他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尽管他认可商夏的解释，但姬文龙最终还是采取了拖延的方法。

商夏笑了笑，转而问道：“您老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坐镇三州边境，并、冀两州可曾有什么发现？”

姬文龙闻言神色转为凝重道：“自宇文常青进阶五重天之后，原本遍布边疆五州的五姓余孽如今都在向着并州汇聚。”

商夏想了想道：“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五姓余孽当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五重天，其他人自然要来寻求庇护，不过这倒也省得五大学院再四处寻找这些人，若是时机合适倒是不失为一个将所有五姓余孽一网打尽的机会。”

姬文龙摇头苦笑道：“你我都知道，单凭一个区区的五姓余孽又怎么可能会在当初掀起那般大的风浪？他们的身后必然还隐藏着真正的大势力。”

商夏“嘿”了一声，道：“三年多之前那一战，宇文常青居然没有出现在三万里之外的域外虚空，就连风冶子也是毫发无损，这原本就不正常，是谁在庇护着他们，又是谁能在那般情况下还能庇护得了他们？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姬文龙从商夏的语气当中听出了忿忿之意，转而正色道：“正因为很明显了，所以我们才需要继续装作不知。”

商夏语气莫名的冷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姬文龙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冀州如今的形势也很复杂，想来你那里也该收到消息。”

商夏点了点头道：“白鹿派那位新晋的五重天身陨天外，还有一位原本在福地当中闭死关的老祖在天外穹庐之外拉着一个灵裕界的高手同归于尽，就连玄鹿自己都在大战当中损失了两具元罡化身，白鹿派如今算得上是元气大伤。”

“不过白鹿派仍旧有三位五阶老祖坐镇，而且玄鹿在从那场大战当中也有收获，很快便恢复了一道本命元罡，最关键的是华鹿和云鹿二人一直坐镇苍升界毫发无损，冀州虽有混乱，但在弟子看来却都是疥癣之疾，并不会影响白鹿派对冀州掌控的根本。”

姬文龙这时却是笑道：“可要是白鹿派内部出了问题呢？”

商夏微微一怔，不过他很快猜到了什么，道：“难道是三鹿之间发生了龃龉？”

姬文龙笑着解释道：“玄鹿在天外大战连损两具本源元罡化身，修为从五阶第三层直降低阶第一层，纵使他随后闭关又恢复到了五阶第二层，可在他闭关之前却又将白鹿派的传承神兵交给了华鹿。”

商夏微微一怔，沉吟道：“我记得云鹿当初被山长斩去了水母元罡化身，之前又被山长一道剑气隔着千叶山脉斩灭了一具元罡化身，如今应当也是五阶第一层？而华鹿从未受过重创，修为一直保持在五阶第二层”

姬文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玄鹿从天外返回收获的也不止一道天地元罡，可惜仅有一道是他原本损失的元罡化身所凝聚，倒是另外带回来的一道天地元罡与华鹿极为契合……”

接下来不用姬文龙再说，商夏也差不多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出关之后的玄鹿修为虽然恢复到了五阶第二层，可华鹿同样利用那一道契合己身的天地元罡进阶到了五阶第三层，而且还掌握着玄鹿让出来的传承神兵，本就压了玄鹿一头，如果华鹿在这个时候再与云鹿有过默契的话……

果然，姬文龙接下来所言便印证了商夏的猜测：“玄鹿以前本就强势，而云鹿和华鹿二人又是依托福地晋升，修为实力不如，武道前途也是不如，天生便在玄鹿面前矮了不止一头。而今三鹿之间的形势却是骤然反转，而据五山盟传来的消息，白鹿派在两界归一之际晋升的那位五阶武者乃是玄鹿的亲传弟子，此人身陨天外之后，白鹿派准备力捧一位新的五阶弟子，这一次却是云鹿的门下。”

商夏叹道：“所以，华鹿与云鹿这一次联合起来了？！”

姬文龙道：“对，如果这一次云鹿的弟子能够进阶五重天成功的话，那么白鹿派高层力量的对比就要更进一步变成三比一了。”

商夏想了想，道：“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姬文龙摇头道：“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做法，这个时候任何外部的刺激，都有可能成为白鹿派转移内部矛盾的靶子。事实上，这个时候冀州的三大世家都在安分守己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