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这说的什么话?真是气死了!”江祖昌抖着手指向儿子,脸都白了。
“江逸,你别忘了,你是靠这个公司养大的,你有这么好的生活也都是公司带给你的。说卖就卖,那么多员工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人家一家老小怎么生活?”傅敏说道。
“我不想什么别人,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江逸什么都听不下去。他只知道没了滕玲,他吃不下,睡不着。
傅敏手里的筷子朝儿子飞了过去,“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好!和你没关系,你可以出去,马上就离开这个家。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个家,没有钱,你能不能混得下去!为了一个滕玲,你就这样给我们脸色看。就当我们没养你,你走!”
“走就走!”江逸站了起来,转头走出饭厅。
江逸走到大门口,江祖昌站在不远处,“站住,你给我站住。”
傅敏也跟了出来,抓住丈夫的胳膊,“别拦着他,随他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养了这么大,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
三个人都在气头上,江逸明知道走出去无路可走,可话已至此,他没了台阶下,还是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路上,江逸茫茫然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潮,该去哪儿呢?他掏出手机,“喂,蚊子,是我。”
谭卓文正在公司开会,主管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做为一只职场菜鸟,居然敢在会议上当着领导的面接电话。简直是拿村长不当干部,不想活了。“我在开会,等会儿打过去。”快速说完。谭卓文合上机盖,不敢去看主管的脸色。
江逸这才想起,谭卓文已经去一家投资公司上班,职务是投资助理。助理就是该你做的要做,不该你做的也要做。刚才的电话不知有没有给他带去麻烦,江逸挠挠头皮想。
脑子里又蹦出一个人来,瞿紫芳。她好像没去哪家单位上班,宅在家里准备公务员考试。“紫芳,出来。”
一个电话,瞿紫芳乖乖地放下书走出家门,在大马路上找到沮丧的江逸。“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她问。
“被我爸妈赶出来了,没地方去。”江逸老老实实回答,对瞿紫芳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么严重!瞿紫芳嘴上不说,心里暗暗嘀咕。“那你有什么打算?”她问。
“先找个地方吃饭,饿死了。”江逸说道。气消下去后,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好啊!我请客。”瞿紫芳二话没说,拉着江逸来到一家小餐馆,两人还喊了谭卓文,让他一下班就过来。
谭卓文紧赶慢赶到了瞿紫芳说的地方,江逸已经等不及先吃了起来。谭卓文坐下,“不够意思,自己先吃起来了。”他拿起筷子夹着菜塞进嘴里。
“这半天才来,罚酒。”江逸朝他面前摆上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谭卓文也不推辞,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真他妈爽!”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谭卓文用手背擦了擦嘴。“你们不知道我们那个部门主管有多变态,最喜欢下班前开会。奶奶的!一开就长篇大论不刹车。”
“呵呵……”瞿紫芳笑了起来。
“还是你们俩好,一个考公务员,一个进自家公司。哪儿像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谭卓文抱怨。
“你以为我想进机关?”瞿紫芳说道,“想想以后的生活,我都烦了。”这条路是父母安排的,一个女孩子进机关工作,旱涝保收,又不是非常辛苦,多好。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到我们这种私营公司试试。屁点儿大的事就被主管骂的狗血淋头,真他妈不拿我们当人看。知道我们公司的口号吗?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做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就是你无能。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今天要不是你们约我,我现在还在公司加班。”谭卓文边说边摇头晃脑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有这么夸张吗?”江逸听了不禁有些慌,本想找份工作先干着,听谭卓文这么一说,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一点儿不夸张。”谭卓文又喝了一杯,“我们公司流动很快,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辞职,也不断有人进来。像我这样底层职员,上头根本不在乎。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二条腿的人多的是。只要稳住中层干部,公司就不会倒,那些中层为了自己的利益,逼着我们干干干。”
瞿紫芳和江逸面面相觑,听着谭卓文的血泪史,只有一个感觉,太可怕了。
谭卓文长篇大论抱怨完,心里好受许多,方也想起江逸的事情来。“江逸,你刚才找我干嘛?”
“没什么。”江逸摇摇头,比起谭卓文,他的为情所困好像都是小事。“我离家出走了。”
“啊!”谭卓文张大嘴,呆呆地望着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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