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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江逸公司开例会的日子。最近一段时间,例会绕不开的话题总有滕玲那个项目的进度款支付。验收报告在一验再验之后总算解决,接下来自然而然便要谈到尾款的支付。每次电话打过去,得到的回答都是在排计划,可为什么计划就是排不到他们公司。原因只有江逸最清楚,障碍物不是别人正是滕玲,她不想让他顺顺利利拿到钱。
商海奋战这么多年,江逸明白,现今这个社会,拽的不是黄世仁,而变成了杨白劳的天下。他刚刚接手公司生意之初,很多上游公司欺负他资格嫩,有钱也不给他。无奈,他只能带着手下一家家的求。吃饭,喝酒,k歌,按摩,打牌,使上所有能使的手段,只要对方给钱。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渐渐的,行业内江逸也能混个脸熟,钱也好要起来。
“那个财务总监每次都阳奉阴违的,真受不了。”财务部主任这样说。
“不是说美资公司最讲究信用吗?我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工程部主任愤愤地嘟囔。
“你们难道都忘了鲁迅先生的阿q了吗?最可恨的其实就是这些假洋鬼子,喝了些洋墨水回来不干人事!”江逸说道。
“那怎么办呢?还剩不少尾款呢!”经营部主任问。
“我再想想办法吧,暂时催催其他公司,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都不要管了。”江逸轻蹙眉头做出决定,这件事也只有他才能解决,换任何人去都没有用处。
回到办公室,江逸让秘书给滕玲去电话,约个时间见面。过了一会儿,秘书进来汇报,说是滕玲到外地出差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江逸叮嘱秘书,到时再和滕玲联系,一定要把时间敲定下来。过了一周,秘书说,滕玲人倒是回来了,可每次打电话过去都说没时间。江逸想了一下,挥挥手让秘书走了。
江逸抓起听筒,拨打滕玲办公室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滕玲的回答和秘书汇报的如出一辙,她没时间。江逸也没再说什么,说了再约便放下电话。此后几天,他好像忘了这件事似的,没再跟滕玲联系,反而带着经营部主任北上谈合同去了。
滕玲原本是想晾江逸几天,明明在本地却让手下对江逸秘书说出差去了,江逸来电话也说是没空。她以为,江逸会着急,毕竟公司压了他一大笔资金在手上。可江逸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伙子,换做当年他也许会着急上火,甚至上门理论。但,时至今日,江逸不会那么做。首先,理在他这头,就算最终要走到诉讼这步,滕玲违约在先;次者,滕玲无非是想他主动去求她,江逸觉得,没必要,也不值得。这样一来,滕玲反而由主动变为被动。
谭卓文坐在sweet靠窗的位置,这里仿佛成了他的专座,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紫芳姐,那个老帅哥是不是想追你?就算我们这里的饭再怎么好吃,也不用经常来捧场吧?”帅气男店员拿着点单来到瞿紫芳面前,小声嘀咕。
“什么老帅哥,他老吗?”瞿紫芳乜斜了店员一眼。她和谭卓文同年,难道在手下眼里,她也“老”了?
“我是说和我比。”帅气男店员发现老板脸色不对,意识到自己言辞有失,赶紧解释。
“你不用越描越黑了。”瞿紫芳对手下翻了个白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解释。她丢下苦着一张脸的店员,顾自走向谭卓文。“我这里快成你家食堂了,就这么好吃吗?”她笑着说道。
“最起码你这里我吃的放心,不会有什么地沟油,毒大米,塑化剂吧?”谭卓文打趣起来。
瞿紫芳扑哧笑出声,“多谢你抬举。还要谢谢你解释客人来这里,上次你部门一个女孩子来过,挺漂亮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姓白。”
“白立珊。”谭卓文回答。
“对对对,就是白立珊,好可爱的女孩子。”
“迷迷糊糊的,有点儿小姐脾气。”谭卓文想到白立珊平时的表现,笑着说。“她家里条件很好,并不缺钱花,所以有时工作也不太上心。”
白立珊是公司副总打了招呼到谭卓文部门的,据说她父亲是某个大机关的头头。大学毕业后,白立珊不想过死气沉沉的机关生活,家里找了关系进入这家薪酬待遇一流的投资公司。白立珊的背景让谭卓文不由得想到瞿紫芳,不得不说,有些方面,白立珊与瞿紫芳有着相似之处。只是,白立珊没有瞿紫芳高挑修长的身材,但要比瞿紫芳漂亮的多。
“我看她不错,听她说上次聚会你带她去了。是不是……”瞿紫芳打量着谭卓文脸色的变化。
“那是他们非让带女朋友,我哪来的女朋友,就临时拉她去凑数。”谭卓文连忙回道。
“凑数?你这样想,人家未必也这么想吧?”
“我和她说了,纯粹就是帮帮我的忙。再说她那么年轻漂亮,追的人多的是,我们部门就不少小伙子盯着。”
瞿紫芳摇头叹息,谭卓文还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点儿也不明了人家姑娘的心思。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为什么帮这个忙?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上司,她不敢违背吗?“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帮这个忙的,我看她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