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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范伯伯……哦不,繁爸爸拿着两只密码箱出来了,放到桌上,一边眯着眼睛打开手里的本子,不悦地说:“让她给我多拿点现金,非要给我这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本签好字的支票。
那个签名和范伯伯的一样奢华,写得是繁念。
我问:“这是您女儿吗?”
“我的二女儿。”繁爸爸说着,把支票簿放到我面前,将笔放在上面,说,“来,爸爸眼花了,你自己写,想写多少写多少。”
是没钱了吗?
毕竟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我便拿起笔,问:“您需要多少?”
“你看吧。”繁爸爸说,“别太少,至少一个亿起步。”
“这么多呀。”我打开笔盖,顺口说,“您要是需要钱,我今天找繁华去要。”
“那小子的生意是他自己的,我的生意都交给了念念。”繁爸爸说到这儿,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笑着说,“给孩子发改口费,那能用你们家的钱呢?当然是用我自己的。”
我这才明白:“您要我写这个,是要给我钱呀?”
“对呀。”繁爸爸说,“不是跟你说过嘛,让别人叫爸爸哪是那么容易的?”
原来如此。
我笑了笑,落笔写了个一万块,说:“这样就可以啦。”
繁爸爸瞟了一眼,斜过来。
我撕下支票,放到口袋里,搂住他的胳膊说:“您都送我这么多礼物了,加上这张改口费,我今天已经大丰收了。”
“哼,蠢丫头!”繁爸爸哼了一声。
扭头提起笔,又熟练地在支票上写了一个一亿,撕下来,拉起我的手,拍到了我的手心里:“爸爸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上、上什么课?”
老人家这表情还挺凶的。
“你自己说,这辈子还能认几个爸爸?”繁爸爸冷着脸问。
“那肯定就一个了……”
“所以这就叫一锤子买卖。”繁爸爸说,“这种一锤子买卖,就要有多高要多高,反正你不要以后也没机会了!懂不懂呀?”
我点点头:“您的意思是,以后逢年过节您都不给我发红包,过年也不给我发压岁钱,复活节圣诞节也不给我送礼物,我过生日也不帮我办派对了吗?”
“呃……”
繁爸爸肯定没想到我有这么多要求,一下子就愣了。
“真以为我白叫您爸爸呀。”我说,“花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繁爸爸这才笑了,按了按我的头,说:“顽皮!”又道,“但是钱还是要拿着,你放心,该给的红包一分不少,爸爸有的是钱。等过些日子带你去见妈妈,她比我更有钱!”
“那我就谢谢爸爸了~”我把支票揣起来,问,“您在我们这里住着,妈妈一个人会想您吧?”
可能是因为我没见过繁华的妈妈吧?叫“妈妈”的感觉就没爸爸那么好了,感觉很生涩。
“我是很想她的,但她不要我回去,非要我在这里盯着那小子。”繁爸爸说,“前些日子蠢小子做手术,他妈妈担心得要命……这么大人了,还给父母找事。”
“这样啊……”我问,“妈妈现在住在哪里呢?”
“最近在h市,她的总公司在那里。”繁爸爸说,“等过些日子就回欧洲了,让繁华带着你一起去看她,呵呵……她人很好的,会对你很好的。”
从范伯伯房里出来,我觉得有点恍惚。
一下子就变成亿万富翁了,中彩票都没这么快。
不过静下来想想,如果我没发现范伯伯就是繁爸爸,那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
我没来得及继续思考这个,因为三只回来了。
最近繁华不在,三个小家伙自以为可以闲散些,动辄就找我讨价还价,想玩不想学习。
在三个人唧唧喳喳的骚扰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我给三只讲故事的时间。
讲了一会儿,穆腾腆着小肚子睡着了,穆云在旁边体贴地把睡衣给他拉平。
今天毕竟只有一个大人讲故事,所以三只在同一个房间,穆雨睡在穆云的床上,眯着眼睛。
待穆雨也睡着后,我合上书,见穆云仍睁着眼,便问:“小云彩还不困吗?”
穆云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对面床铺的穆雨,小虫子似的蠕动到了我这头。
显然他有话要讲,我走过去,他便趴在我耳边说:“妈妈,今天爸爸送我们去幼儿园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一个阿姨。”
阿姨?
我疑惑地看向他。
“是一个中国阿姨,她讲中文。”穆云小声说,“她和爸爸讲话,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