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莫名其妙的一阵难忍的空虚疼痛,就宛若他的心脏被人生生剜去了好大一块。
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了。
祭坛里。
一个穿着单薄的女人,孤独地躺在地上。
祭坛的风轻柔地拂过了她恬静困顿的脸颊。
“不妙。拖了几天,果然诅咒拔除就不完全。容凤那个男人,味觉没法恢复了。”
这阵风说完,又哈哈大笑:“也对,你们因缘断绝,缘分却没有绝。”
……
丛林里多了一个孤独的人类。
她穿着兽皮,身上布满了各式在丛林里生活不可避免留下的伤疤,她手上拿着一把短匕首,刚刚宰杀了一头狼。
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她知道她要生产了,她要为自己生产做准备。
不能让别的野兽嗅到这里的血气。
她在河边将狼皮狼肉清理干净,在清凉的冷水里,给自己也清理了一番,四处张望,确保没有危险之后,她拖着处理好的狼肉和鞣制好的狼皮,去了她好不容易搭建好的树屋里面。
树屋不大,但还算结实,能够遮风避雨。
女人将准备好的粮食,挂着风干了的肉,水果,堆在了一旁。
这一阵力气用完,她躺在了之前自己宰杀后鞣制的熊皮之上,下身破水见红,腹部阵痛。
她太孤独了,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丛林里面,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直到发现自己肚子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终于感觉,她好像缔结了新的羁绊。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唔。”她憋着力气,本能告诉她节省力气慢慢生。
外面下起了大雨,树屋些微漏雨,她没有精力去管了。
好痛,好痛!
她抓着皮裘,疼痛得身上青筋暴起,身上在丛林里艰难生活的伤疤,显得更加可怖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女人惨烈地痛叫,惊飞了树上的鸟。
经过几个小时的生产,她终于将她的孩子生了下来,她已经濒临了昏盹边缘,她浑身的血与汗让她格外狼狈。
她拿起干净的匕首,咬牙割断了脐带。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用最后的力气啪啪打了他的屁股。
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哭了出声。
女人搂着孩子,到一旁的一盆清水里给他洗洗干净后,将他放好,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也洗洗干净后,最终无力地躺倒在了树屋的小木床上。
……
一晃,又两年过去了。
丛林里出现了抱着一个二岁的男孩的女人,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刚刚她成功猎杀了一头野猪。
孩子哇哇地哭了,女人只能给孩子母乳。
她不知道其他人类多少岁给孩子断奶,但是她没有给孩子断奶的条件。她猎杀的动物肉,哪怕烤熟了,她的小宝也不吃。以至于两岁了,她还是没法给他断奶。
孩子已经有些牙齿了,乳牙咬得她很疼,她坐在地上守着她猎杀的野猪,安静地给孩子喂了一会儿奶。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