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握着包包的手微微握紧，如果是两年前，席光耀跟她说这些话，她或许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

但是时间也真的是伤痛的良药，她现在已经不痛了，也已经不爱了。她知道，她和席光耀没有如果。

沈弦道：“是你说过，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不会娶我的。席光耀。”

席光耀微微垂眸：“我后悔了。”

沈弦轻哂：“后悔有什么用？我现在都打算结婚了，就不邀请你来喝酒了。”

席光耀的脸颊微微颤抖：“他真的爱你吗？”

沈弦：“他比你好。”

席光耀：“那你真的爱他吗？”

沈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决绝地缓缓道：“爱。”

席光耀微微停顿，沈弦似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破碎和疯狂。

席光耀有点失控地笑了几声，然后道：“沈弦，如果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我就不会再让你见甜甜了。”

沈弦顿时有点失控，她努力按捺住自己：“陆律师是西城最优秀的律师，席光耀，孩子不一定判给你。”

席光耀冷笑一声：“没关系，我和他斗。”

沈弦蓦地站了起来：“席光耀，你不要脸！甜甜是我用命生下来的，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你凭什么抢走她！！”

甜甜茫然地看着沈弦和席光耀，因为沈弦的表情太过可怕，甜甜哇地一声哭了。

席光耀忙哄着她，温柔耐心地哄了好一会儿，沈弦也觉得自己在孩子面前失态实在是不对，气氛缓和了几分。

席光耀道：“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我的缺席并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导致的，是因为你没告诉我。如果我知道她在这个世上，从一开始，我就会好好待她。”

“你骗人。”沈弦压着声音道，“你从来都不希望你生下我的孩子！那天你明知道我怀孕了，还……”

沈弦简直无法去想那天的绝望，他明知道她怀孕了，还拉着她做。

席光耀沉默了一会：“我以为你已经不打算要她了。”

“席光耀！”沈弦唇角微微颤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怎么没的吗？”

席光耀身上微微抖了一下，他嘴角轻抿。

“对不起。”

沈弦嘲讽又冷漠地看着他。

席光耀从桌子下面找了找，找到了几张已经泛黄的检查报告出来。

“你有了甜甜，应该知道，我的熊猫血这件事。”席光耀平静地道，“我很早前，就拿着我们俩的血液，做过DNA匹配检测，检测结果不太好，我们俩的孩子，畸形概率极大。所以我有考虑过孩子的事情。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不想要，但也抱着侥幸的心态，没有太过阻拦。”

沈弦怔忡，怒道：“什么没有太过阻拦，第一个孩子，明明是你逼我流掉的。”

他根本不想要他们俩的孩子，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只要条件允许，几乎夜夜笙歌，措施却做得极好。

他是从心底就不想要他们的孩子！根本不存在其他原因！

席光耀看向她手里的报告，低着头不忍地道：“不，我并没有不想要他。是因为，第一个孩子他……心脏不健全。”席光耀的声音，越来越小。

仅仅一瞬，沈弦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