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谢杨抱着《附耳图》就倒在床上,心裏兴奋得无法言语。虽然这兴奋来得有点毫无原由,但是他就是兴奋。
谢杨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原先有一个哥们上学期的时候由于在外面惹了事跑回家不读书了。剩下的那叫张远秋的不知道在外面有什么事,经常不在宿舍。今天意外的在谢杨回来不久之后竟然也回了宿舍。
他一进宿舍,发现躺在床上激动的谢杨,张嘴就问:“老杨,什么事那么开心?”
谢杨抱着《附耳图》嘿嘿直笑,欲言又止。张远秋看了一眼,直翻白眼:“不就是一幅画么?有那么值得开心么?”
谢杨连忙辩解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画,你知道我谢杨天资聪慧,能让我欣赏的东西可不多。”
这倒不是吹牛,谢杨确实比较聪明,从小在学习方面就比较突出,考进大学的时候,他比一般大学生还要小几岁,这是他经常在宿舍和两哥们吹嘘的事,在外面倒是不会。张远秋呵呵一笑,也不再和他继续讨论画的事。而是开口说:“我们好久都没有出去好好地玩一下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去不?”
谢杨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画,挤着眼睛说:“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好好地睡个觉。和我的心爱之物好好温存一下。不过今天不去,可不代表明天不去,你的酒我可惦记着。”
张远秋笑着点了点头,对正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的欧华说:“老欧,别玩电脑了,我请你出去喝酒。别打扰老杨同志和他的宝贝温存。”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谢杨半坐了起来,看着手上已经因为兴奋而握起了褶皱的《附耳图》,慢慢将其展开,平铺在被子上,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么个完全不懂笔墨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已经被折得有了皱纹的画面左侧还有几行字: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尘世音、如何轻、尚以为修、可以得聪
……
谢杨的眼睛不停变幻着,眼前抽象的画面不断变更着,一会儿是一只巨大的耳朵,一会儿是候鸟飞过的苍翠远山,一会儿成了行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街道,再然后是拍岸的汹涌大海……似乎这个模糊的画可以幻化为世间万种。
更奇妙的是种种情景竟然都会有声音在谢杨的耳朵里清晰浮现,候鸟拍打空气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海浪狂躁地拍打声、人潮中各种各样的叫喊声、耳朵里血管清晰地流动声……
谢杨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脑袋糊涂了,虽然他很喜欢这幅画,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带着不解地疑惑,谢杨看着看着,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睡梦中,那幅画的场景又开始在他脑中变换,不知道隐含着什么意义。
展开的画面似乎有风吹拂,轻轻抖动着。构成画面的浓淡墨迹似乎也在闪烁,每每有其中的一些线条突现一下,构成了玄妙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