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点了点头:“叫锺小爱,我是他外公,呵呵,你认识?”
谢杨差点被一口还没咽下去的饭给呛死,怎么不认识?要是她现在在眼前的话,脾气并不怎么好的他,几记老拳过去就要打扁她!锺小爱是系里的系花,美则美矣,但是性情乖张。经常以玩弄老实巴交的男生感情为乐,家里又有点钱,一群富家子弟混在一起,一点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谢杨虽然还没有被她戏弄过,但是对于这种人却是讨厌的打紧。
这没想到张老这么慈祥的老人竟然是这没家教的丫头的外公,实在是意外。
不过这些话总不好说给老人听,他点了一下僵硬的脑袋,说:“认识,不过不熟。”
张老的老伴叹息了一声,说:“小爱都有一个多月没来看过我们咯,她妈妈叫她住我们这裏也不肯。可能是嫌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烦,哎——”
说完眼里已是有了泪光,张老将碗丢在了桌子上,不高兴地看着老伴:“你个老太婆真是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当然不愿意和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住一起。你埋怨个什么劲?你想见她的话,自己去见不就是了?”
他嘴上说得慷慨,但是心裏却不是这么想,谢杨从他眼里看得出来。张老的老伴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地吃起了饭,谢杨能听到她心裏的孤独与哀愁,没由来的,他想起来自己的亲人,有欲泣的冲动。
吃完饭,一老一小又钻进了房间,张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埋身到了那些坛坛罐罐中翻找着,闲了这么久的他,突然到来的探索,让这位老人心裏充满了激|情。
谢杨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小小的像耳塞一样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东西中间也是一根绵长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线,两边有两个坠子,像铃铛一样,但是却和耳塞一样完全符合耳朵的形状,往内凸着。
谢杨拿好奇地将这小物件拿在了手上,那两个坠子的材质应该是一种木料,上面的平处还有两个弧形的刻痕,那里应该是可以打开,下面凸的地方有几个细小的孔洞,但是裏面太黑,不知道裏面有什么东西存在。
表面上刻画了一些细微的花纹,非常的精致,中间似乎还有几个细小的字,谢杨对着光亮处一照,是“允耳”二字。又观察了片刻之后,谢杨控制不住一试的欲望,将这物件从后脑套进去,两个坠子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材料触感极其良好,即使这么多年,谢杨戴着还是一样的舒服。而且似乎还有一些神秘的电流在和自己的耳朵交流着,几乎有让他呻|吟的舒畅感。这时候张老的老伴从门边走了过去,谢杨最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等她走过去了之后,他猛地注意到了什么事!
张老的老伴的也是女人,虽然她已经很苍老了,但是这点不可否定。老人的心固然平静无波,但是多少还是会有涟漪荡漾,就像谢杨刚才能听到她心中的哀愁一样,心中总会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声音响起。但是,刚才他却什么也没听到!
他快步走到门边,看着张老的老伴,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将耳朵里的“允耳”取了出来,瞬间,又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了过来,比如一会儿到邻居那里串门、张林他们几兄妹怎么还没来看我和老张之类……谢杨重复着将“允耳”取下又戴上的动作,几乎二十多遍了之后,才停下来。
他这些动作使得张老的老伴看向他的眼神几乎已经有了警惕。谢杨忍不住跳了起来,他确定这个叫“允耳”的小器具,可以隔绝他耳朵与女人心裏那微妙的联系!只要这东西在,他就可以避免被迫地接收那些如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声音,而是进行选择性的聆听。
由自己掌控,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