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衞道士一样的人应该不多,但是看到这房间内嘈杂的一片,看来还不在少数。他在暗自为张远伤担心,也彻底的明了张远秋此时还要避开他哥哥是为何了,别说是见面了,就算是张远伤被这个极武会的人看到恐怕也会被群起而攻之。
为什么要分个正魔之道呢?这又是谁分的呢?为了功法、力量还分好坏么?以前做过错事、难道这些“正道”中人的门派以前就没有做过错事么?这些人一直就是在现实世界中游荡,这么多年没有人因为你们而恐慌,没有看到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对你们举起屠刀,但是魔道出来游走一下也有错?
当然,这只是谢杨片面的猜测,多是因为张远伤,这裏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是很清楚。看着周围这一张张紧张兮兮的脸他就觉得好笑,再看眼神中透着无奈的张远秋,他当时要是知道是这个情况,也许就不会那么急切的加入这个极武会吧?
薛堂对唐长林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有点不爽,别人都在紧张,只有他一个闭着眼睛在那养神,脸上还带着笑容,在这种气氛下实在叫那些人难以忍受。他对唐长林问:“长林,竟然唐老哥要你来代表柳也门说话,你可有什么定计?”
唐长林站起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张口说:“各位不必如此惊惶,如魔道真有灭亡我们的想法,那些山林中的前辈们自然不会看着我们被人所杀。而且现在魔道虽然近段时间有所活动,但是未必就是要挑起祸端,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又何必自己去找那个苦吃?”
谢杨心裏一块石头落了下去,还担心柳也门的人会和那些人一样,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唐长林的话让他对自己的选择少了一份担忧,在这些门派中,看上去柳也门确实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比张远秋要幸运的多了。
谢杨高兴,但是别的人却不一定就会高兴。立刻有几个人不爽了,薛堂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当下有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俊俏女子站了起来,对唐长林抱了抱拳,声音清脆无比的说:“唐前辈,晚辈虽然修为比不上您,但是自小却也知道正魔不能两立,魔道出世岂肯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寻计先下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唐前辈,不知道晚辈所说的是否正确,还请见谅。”
唐长林不气不恼,脸色如常的看着那女子:“你是弥黄门的人吧,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让人敬佩,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只是你年纪轻轻如何又知道魔道与我等势不两立?我们自千年前已经没有过大冲突了,那时候更是一起联手对付过邪异之道,将之彻底湮灭。如此说来,我们怎么又算得上是势不两立?各派在世只怕已有些年头了,魔道出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各位可听闻魔道可为祸人间过?”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有时候实话有些人就是不爱听。他这一番话当下就有几个人脸上一层黑气,包括那个弥黄门的女弟子,薛堂已然是到了爆发的边缘,压低了声音对唐长林问:“长林,你们柳也门这可是在为魔道说好话?”
唐长林一点也不惧薛堂那副面容,当下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房间内一阵可怕的沉默,几乎所有人看向唐长林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三个人除外——谢杨、张远秋还有那个薛源。后两者正低着头,以免让人看出他们在听完唐长林的话之后脸上露出的赞同感。谢杨则是在打量着那个弥黄门的女子,不是欣赏那种飒爽英姿,而是他想起了那个跟踪许凡的晚上,那个挣脱出来的诡异男人,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他所嚷嚷的报仇对象,就是这个女子所在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