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乾阳门。
天才刚亮不久,今天一大早,乾阳门原班的弟子得力的人手被乾升带出去了一半有余,剩下的也在维持着那些新进加入的门派。传闻今天又将有一个大的势力加入乾阳门,这对乾阳门原先的那些弟子来说,这是一个喜讯,自然是脸上有光的事情。守衞在乾阳门后不远处的一栋外表普通,但是裏面却极为豪华的小楼前的乾阳门弟子也是一样。他们正在讨论着,当乾阳门这次势力大增之后会如何如何,和别处地方综合着其他后面加进来的人不一样,这裏的十多个守衞完全是乾阳门的精锐弟子。没有一个不是心腹,原因无他,这栋楼裏面住的是乾升的家人,和他本身贵为一门之主不一样,他的夫人和孩子却都只是普通人,当年乾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喜欢上了那个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女人,对于乾升所为,她也知道,但是却并无那种应有的骄傲,有了孩子之后她就更反对乾升在这边的作为,甚至不让孩子知道他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所以外面这些守衞的人,乾夫人并不知道,这些人将外面的几个门面租了下来,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这样的日子很无聊,往往一个多月才能轮换一次,清闲的时候他们就会坐在一起聊一些帮里的事情,今天也是一样,五六个资格老一点的坐在了一个房间内聊着天,剩下的几个在外面到处转悠着。其中一个朝外面扫了一眼,对另外一个带点抱怨地说:“你说也真是的,门主为什么不干脆把夫人接过去呢?在这裏这么多年,搞得我们到像是那种见不得人的黑人一样天天守在这裏。”
另外那个不赞同的话,呵呵笑道:“你就别抱怨了,这样的日子不好么?别的兄弟想来还来不了呢,这是师傅对我们的信任,而且在这裏,喝喝酒看看电视,也不用担心别的人杀过来,还可以泡泡MM,你知道知足吧你。”
那人完全不赞同,不爽地哼哼了几声:“你知道现在的形式么?师傅已经收拢了西南所有的势力,现在一方独大,前面北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他们内部不稳,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消耗还斗得过我们么?不一定,我们现在势力这么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反攻过去,到时候我们的势力就会蔓延到整个神州,此时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能窝在这裏。”
另外那人听完他的话之后可有可无的笑了一下:“建功立业?你当现在是抢天下么?即使打过去了又如何,我们依旧是属于另一个世界,不可能融入到现实的世界,即使争得再大的势力那又如何,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么?”
那人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有区别,那时候至少没有人来威胁我们的生存,到时候门主也没必要让我们天天守在这裏了。”
另外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喃喃地说道:“真的是这样么?只怕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有点顺利得过头了,不应该是这样。”
那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另外那人眼睛朝外面扫了去:“没什么……咿,钱师弟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见了,这些家伙,干事怎么这么不认真?万一有意外怎么办?”
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猥亵起来,嘿嘿笑道:“可能到什么地方去放松了,这边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安啦,不会有事的。”
另外那人皱着眉头,有点不放心,今天他总有点心神不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正打算不去管他们,转过头和几位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他几位显然也发现了那人是朝这边走来的。那人脸上带着不屑地笑,戏谑地对旁边的人来说:“你说这个叛徒过来干什么?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旁边一个人嘿嘿笑着说:“听说那天晚上——就是隐影门被怪物袭击的那个晚上你们知道么?当时就是那个当时侮辱我们师傅的那个齐成老家伙还没有死,后面那叛徒知道师傅容他不下,一剑将其刺死,然后拿着他的脑袋投靠了我们,当时隐影门还有不少弟子在外面,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师傅后面就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这叛徒……”
他的话没有进行下去,因为他们嘴裏的那个“叛徒”已经在门外了,几个乾阳门弟子虽然已经不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但是脸上的讥讽却是显而易见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原先和那人说话的“另外那人”,他站了起来对“叛徒”抱了一下拳头:“大年兄,你到这裏来有什么事?”
李大年那张平凡的脸孔上不见任何表情,他回抱了一下拳头,机械地说:“门主让几位回去。”
“另外那人”疑惑地哦了一声问:“有什么事么?”
李大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过来传个话来罢了。”
旁边一个乾阳门弟子揶揄地笑了几下:“师傅即使有什么事来找我们的话,也不会叫你来吧,我们这裏可是师傅专门告诫我们一定要好好守住的,有什么事他都会亲自来,怎么可能叫你?”
“另外那人”脸上也疑惑起来,还带着警惕。李大年毫无表情地扫了几人一眼,说:“我只是将话传来罢了,其他的事我一律不管。”
说完之后转过了身,几个乾阳门的弟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一个对表情严肃的“另外那人”问道:“不会是真的有事找我们吧?”
“另外那人”没有回他的话,迟疑一下,对已经走到门边的李大年问:“钱师弟他们几个呢?是被你叫去了么?”
李大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突然伸手将上面的卷闸门猛然拉了下来,轻笑着说:“他们已经去地狱了。”
“另外那人”猛然脸色大变,疾退了几步,大声对几个乾阳门弟子喊道:“危险!”
但是已经晚了,空前中突然凭空爆出了几道迅猛的气劲,将那几个乾阳门弟子的脑袋炸成了摔在地上的西瓜,破碎开来。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另外那人”惊恐地往虚空中扫了几眼,大喝一声将力量完全提了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发起有效的攻击,背后一道极其刁钻阴恨的气劲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瞬间将他的气息完全捣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大年的剑已经在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几个身影从虚空中出现,围在他的四周,他迷茫地朝四周看了几眼,最后视线锁定在李大年的脸上:“这……李大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么?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剑刃从他颈部动脉上拉过,血液“丝丝”地从那里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按在那里,但是却止不住失去了束缚的血液,失血过多的大脑,在下达出一道完整命令之前,就已经陷入了瘫痪,他眼睛翻了几下,身体往后倒了去——死不瞑目!
李大年将剑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死于安乐,这段时间乾升过了一段舒服日子,警惕已经没剩多少了,他门下的人也是一样……抓住他们,没想到这个任务竟然这么简单。”
他说完之后,将隐影门独有的那种古怪力量朝那几人挥了出去,那几个人重新隐身在了空气中,李大年对着虚空说:“记着,有效时间,还是五分钟。”
乾升踌躇满志地带着一大票得力弟子在雨衣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之外的一处荒野之中,这裏根本就已经是毫无人烟了。走了半天之后,他有点疑惑地对前面的雨衣男人问:“还没到么?都已经这么荒凉了。”
雨衣男人轻笑了一下:“我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他们是一个隐修的势力么?最近才出山,根本就没有一个落脚得地方,所以只能在这裏。他们以前的地方就是百里之外的一个峡谷之内……而且,乾门主您带了这么多精锐弟子,还怕对您不利么?即使是我也舍不得,我可还有三分之一的钱没拿到呢,你就放心吧。”
乾升觉得有理,也就没再说话了,皱着眉头跟在雨衣男人之后走着。十多分钟之后,乾升几乎已经不耐烦的时候,雨衣男人终于停下来脚步说:“到了,他们就在前面。”
乾升“哦”了一声停了下来,朝前看去。雨衣男人朝前走了几步,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在手里一捏,顿时发出一声尖利的响声。片刻之后,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衣老者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乾升的视线之内,这个老者一身修为显然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也不见他的脚步有任何移动,人却不停地朝这边动着,片刻之后就已经在乾升的眼前,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显然也是极为厉害,乾升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只能和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打成平手,他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顶级高手了,西南这边他们门派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了,但是眼前这几人,要是他们人再多一点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心裏涌了上来,连群几个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师傅的紧张,悄悄地上前了几步,兵器已经握在了手上。
雨衣男人对那白衣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对乾升说:“乾门主,你怎么了?”
乾升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有点不自然地对白衣老者抱了抱拳头,笑道:“这世界还是真是藏龙卧虎,还未请教老先生……”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乾门主这阵子的风光我可是早有耳闻了,久仰。”
说完之后竟然不是抱拳,而是伸出了手,乾升一愣,也伸出了手和老者握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老者却突然发力,庞大的力量透体而入,乾升惊恐地运着力量抵挡,但还没形成有效的狙击就已经被白衣老者彻底摧毁,但是幸而老者只是一握之后立刻就放开了他的手。乾升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听白衣老者说:“乾门主,我有一位朋友想见你一见,听说他以前和你也是故交,不知道是否赏脸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