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谢杨看来,欧阳林的话,威胁占更多的因素,毕竟感灵的主人要是进入之后,除非他有意,不然基本和虚空差不多,或者就如佛言中的一沙一世界,这世界这么大要去找这么一粒沙叹何容易?当真正进入感灵之后,这个人的一切就会从世界上抹去,那是已经完全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又怎么去找?
但是也并不能一言否定欧阳林的说法,毕竟他是从那时候来的人,存在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长,那时候的灵道虽然古老了一点,但是也有许多的东西是后面的人未从见识过的,即使从灵道与旁道开战时候走来的舒清风也不一定知道。这也就是欧阳林的话具有威力的地方,以后他做事的时候需得小心一些,万一有一群更老的怪物从“微尘”中跑出来,得知他们那些叛徒的所作所为,一怒之下,他们真的就要彻底消失了。
所以舒清风不得不认真,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正待他想要说话解释的时候,欧阳林已经昂着头朝身后走了去,谢杨紧跟在后面,张远伤知道不是舒清风的对手,也不再多做纠缠,那样换来的只是丢脸而已,一行三人在玄灵堂一众人的目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
危险说不上,但是毕竟和玄灵堂的幕后人物对过话併发生一些不愉快之后,一群人全部留在这裏也不再是上策。妖邪的事又增添了新的麻烦,留在这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谢杨的意思是跟张远伤去四川那边,毕竟那里他目前基本认定还没有那么多的危险,至少狱炎山的态度应该算是比较好的,从接触上来说,对于灵道并没有那么大的警惕或者是仇恨。这或者因为是这是在那场大战之后建立的门派的原因,千圣山因为谢杨或者会搞点事情出来,但是那边是狱炎山的地盘,他们现在也得依靠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谢杨的提议却被几位前辈一起否定了,有了过去的那些事,有些戒心也是难免。而且真实的是,谢杨对于狱炎山的高层同样并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打包票。
不过按照谢杨的想法,他并不一定要去狱炎山的山门,只是去那边看一下,毕竟那里是争斗的最前沿,有什么信心那里总是能最先反应出来。最后一众人决定谢杨一个人跟张远伤去,欧阳林、张泰、佰缺留在这裏坐镇,而舒一水和欧阳剑红霄去西南,那里有他们的老巢,而且妖邪的事情还有玄灵堂最初都是从那边兴起的,所以非常有必要。
谢杨和张远伤还有舒一水五人在张远伤见过了侄女之后的第二天动身,这之前可能是对于欧阳林有所危惧,玄灵堂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倒还算平安无事。
但是谢杨离开这裏谢杨却是一直放不下,因为赵夕。在西南的时候,赵夕是他真正在张家兄弟和欧华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愿意用命去为彼此的兄弟,但是此时此刻,两人却已经身在不同的阵营。
一切的变化都太快了,快到让人一时间难以承受。
最开始有一段相同的路,坐的是火车,对于这样的现代交通工具,谢杨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了,至于舒一水和欧阳剑红霄,更别说坐过,可能连看都没看到过。舒一水和欧阳剑还有点前辈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红霄则是满脸的兴奋,一双眼睛睁得比牛还大,四处打量,哇哇地叫个不停,让谢杨给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后者真的是烦不盛烦,但是人家毕竟是前辈,最后也只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看着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欧阳剑和红霄,谢杨不禁想这两人倒更像是夫妻,怎么偏偏把一个木纳呆板得不行的男人和一个调皮四处乱跳活泼得像一个小女生的人搭配到一起,难道月老喝醉了?
不过要是欧阳剑和舒一水是一对的话,那么说不定他现在就发飙了,因为旁边有一个意图非常明显的男人正在不停地和舒一水找话题说个不停。
还真是被谢杨给说中了,张远伤真的是对舒一水有那么点意思,而且那点还不是一般的一点。对于舒一水的身份,谢杨也不愿意做过多的解释,前面已经跟张远伤说过了她的年龄比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还要大,但是张远伤显然有点不信。谢杨也懒得和他再说,任他们两个自由发展,要是真的有缘分两个相隔千年的人能走到一起,并最终牵手,那也是一种浪漫。而且两个人不是都还是单身么?凑到一起过日子也解决了终身大事,不过看舒一水那不冷不淡的样子,难——真的难。
但是张远伤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压抑了三十多年的荷尔蒙突然爆发的男人,那是相当猛的。
要不是有红霄在一旁捣乱,谢杨敢保证自己会非常开心,因为有足够的戏可以看,但是现在自己只有让别人看戏的份,红霄动不动便对他指手画脚,要他干这干那,火车上的一切都让他好奇,看到餐车走过,也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一通乱点。然后谢杨动手像伺候姑奶奶一样帮她弄好一切,直到可以等她张开嘴才行。
那个真的叫郁闷,红霄当然算得上是美女,但是这美女却已经是名花有主,而且老公相当彪悍,更要命的是就坐在对面,让谢杨坐立不安,担心他随时都可能一拳轰过来。
幸而,他和张远伤在下一个站的时候便要和三人分道扬镳。到了的时候,谢杨如蒙大赦逃出了火车,张远伤则是相当不舍,一直等车开了之后才从窗户上跳出来,虽然刚才舒一水一直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但是他脸上还是一脸兴奋,像是初恋之时的少年。
要是一般时候,谢杨得打击他一下,但是对方是舒一水,前途渺茫,他只是走过去在张远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努力,呵呵。”
谁知张远伤满眼兴奋地转头看向他,说:“别说我,刚才一直缠着你的小丫头也不错,倒是和宁絮有点像,你不会是打算移情别恋,一脚多船吧?不过我看那小丫头似乎对你也有意思……”
谢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死死地压着,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见火车已经不见了尾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警告张远伤说:“这种玩笑以后可别开啊,我可不想他老公一刀把我砍死!”
张远伤吃惊地移开谢杨的手:“什么?!老公,难道刚才坐在你对面的那个看起来比那小丫头还大几倍的大叔是他的老公?这、这、这怎么可能?”
谢杨非常郑重地点点头,欧阳剑的彪悍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他虽然一般时候不说话,但是要是认起真的时候,那是——谢杨自愧不如。将军令歌词中“一怒即杀人”说得就是这厮,那是千万惹不得,玩笑都最好少开。
张远伤点点头说:“嗯——看他那闷葫芦样,你还有机会啊!”
谢杨差点没给他几拳。
两人没有直接换车,这是谢杨的意思,其实这裏已经算是两方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了,但是按照张远伤的说法,最近这些日子来,已经比较安静了,直接的冲突几乎很少发生。
这裏不少狱炎山和千圣山的人驻扎在这裏,同样,玄灵堂的耳目也不少,不过从上次的碰面来说,似乎舒清风他们并不想对谢杨等人动手,但是小心总是无错的,而且和狱炎山一派还在对战状态,暂时安静不代表会永远安静下去。
西南势力千圣山和狱炎山有了一个初步的融合,尤其是原先西南的那些小势力,已经纷纷归入两大势力。所以在张远伤赶往一个联系点的时候,谢杨便看到了林常和齐成,林常倒是非常热情地上来拍了拍肩膀,这个神经粗旷的男人是个直肠子,认定的事几乎很难让他改变,在他看来,谢杨依旧是当初那个和他拍肩膀喝酒然后一起打架的谢兄弟,对于后面那段谢杨变成杀人狂魔的日子,对他来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今这个已经年有四十的男人,见到谢杨之后,立刻睁大了眼睛,然后跑上来,一双大手将他紧紧地抱了起来,大声说:“哈哈,谢兄弟,好久没见啊,没想到你还和当初一个样子,不像我,都快成老头子了。”
谢杨对他笑了笑,他一向比较喜欢这些直的人,和他们在一起没什么负担,也不要担心在背后可能会被捅刀子。见到这些西南的旧人,谢杨心裏一直的愧疚便冒了出来,人家能不当回事,他自己却不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