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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靶迎归……
嘹亮的歌声与满腔的壮志豪情这会全部都已经偃旗息鼓了,因为太阳真的落山了,从中午的零上近四十度,变成了现在的零下二十一度,可谓冰火两重天。
整个车队在一处土崖下宿营,整整一个下午,车队在颠簸坚硬的沙岩隔壁上行进了五十公里,仅仅五十公路的路程,一半以上的车辆轮胎都被坚硬的沙岩啃得面目全非。
楚南飞坐在被风刮得呼呼作响的帐篷内给三班长白浩交待工作:“明天车队出发后,兵站的王干事和一个工兵班留在这里,你的班日常工作生活听王干事指挥,土崖上面积不大,利用现有条件在上面架设火力阵地,高射机枪和重机枪都放在上面,注意射界,清除射击死角,至少把一半的兵力配置在上面,并且储存足够的水和干粮,必要时埋设地雷设置警戒线。”
白浩掏出了小本本开始记录,记了一半,白浩挠了挠头:“副连长,有这个必要吗?这大戈壁一马平川的?百十里见不到一个人影?”
楚南飞摆了下手道:“执行命令吧!有备无患,我们是军人,上级交付给我们的任务不容有失,明白吗?”
白浩立正敬礼:“明白了!”
白浩离开后,秦老实带着一身凉风冷气进入帐篷,凑到火炉前烤了烤手道:“警戒线放到五十米外了,半个小时一班岗,觉不够睡的明天车上补。”
楚南飞点了点头,秦老实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做法他毫无意见,科考团队的帐篷还亮着灯,显然彭新宇、高格明那些专家还在开会,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开会,楚南飞怀疑他们的人生中一大半有效时间都在各种会议中浪费掉了。
一夜平安无事,清早飘起了清雪,楚南飞监督白浩将土崖顶端的工事修建完毕才登车出发,临别之际,楚南飞忽然想叮嘱白浩几句,但望着满脸洋溢着喜悦精神抖擞的白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卡车颠簸在戈壁上,楚南飞眼前浮现起一张张充满激情和斗志的面容,由边防部队调入总部直属分队,就意味着提干的几率大了,指标多了,伙食待遇高了,就连转志愿兵都易如反掌,这年头留在部队是一份让人颇为羡慕及有前途的工作。
楚南飞回想起自己走在驻地街头,曾经有多少小姑娘的目光投向自己,恐怕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大漠戈壁之美是一种空旷单调的美,对于厌倦繁华都市的周芳华来说,大漠戈壁的每一天都是激情勃发的新一天。
而对于楚南飞和兵站的大多数官兵来说,大漠就是大漠,除了空旷剩下的就是风沙,而风沙吹来吹去留下的只有寂寞。
忽然,猛的一个急刹车让楚南飞惊醒,楚南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了新式的五六式突击步枪,快速甩开右侧的折叠枪托,据说这种新式突击步枪尚未定型,此次是第一次小规模试装部队。
让楚南飞非常无奈的是,在关于宿营地的问题上,江一寒与彭新宇、高格明意见发生了分歧,原来车队进入沙漠地带后,预计下午十六时左右才能抵达汉戍边饮马井,也就是六十号井站宿营,因沙丘流动等关系,路程非常顺利,不到下午十四时就抵达了宿营地。
彭新宇与高格明商量在走二个小时,而随队的七十岁罗布泊人向导奥吉拉焦急的手脚并用,连说带比划,由于罗布泊人说得是新疆最古老的三种方言之一,随队的翻译只能翻译出大概的意思。
“黑天王来了!汉人带铁马,不带骆驼惹怒了黑天王等等。”冷眼旁观的周芳华给众人解读罗布泊语系中黑天王就等于沙漠暴风,不敬神就是没祭祀的意思,白骆驼传说是沙漠之神。
江一寒不信鬼神之说,但却知道沙漠暴风的威力,楚南飞望着远方天际开始发黑,沙丘上吹起了微微的扬沙?
江一寒将目光转向楚南飞:“楚副连长,你负责科考队安全保卫,你有什么意见?”
楚南飞看了一眼江一寒,斩钉截铁道:“所有人全部上车,车辆开到六十号井周围,打地锚固定各车,做好抗沙暴准备。”
彭新宇有些焦急道:“楚副连长,你这是一言堂,科考工作要民主!不能搞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