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张宏伟就这么失踪了?而他率领的专家组只剩下了蒋依涵一人,楚南飞对那位满脸雀斑笑容可掬的植物生态研究所专家钱霞、古板的考古专家李鑫印象最深刻,但他们都死在了古遗迹里。
遥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飞溅的水雾在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楚南飞直勾勾地盯着彩虹,期望能看到那些逝者们的身影。他们会不会成为这世界里的一员?能否像凝雾空间里的人一样获得重生?
奇迹没有出现,而楚南飞的眼睛瞪出了泪。
吃烤兔肉的时候,楚南飞想起了出发的时候老罗头说的那句话:翻越虎跳山口,穿过封雷谷和乱世峡谷,就能抵达西王虎卫消失的通天梯。他说那里是生与死的交界处,活着的人永远也无法穿越。
通天梯在哪儿?当初就是尊崇老罗头提供的信息一路跋涉而来的,但马德才的出现改变了行动路线,本来是经过西山兵道就会抵达那个藏有古墓的峡谷,未曾想却误打误撞地进入了魔羅遗迹。
也许那座藏于地下的魔羅遗迹就是西王虎卫要找的藏宝地,但他们却失之交臂。或许有虎卫成了干尸永远留在兵道里,但那兵道绝非平常意义上的通路,因为马德才没有提及过干尸的事情。
这意味着当初马德才一伙来坠龙潭盗墓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干尸骨道,只经过了那道深不见底的地裂。但地裂与干尸兵道是相连的啊,他们何以没有发现?答案只有一个:魔羅遗迹空间在昨夜钟响的时候开启了!
那是一条不归路,走得如履薄冰,但最终也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楚南飞相信这是命运不济所致,一次简单的搜救任务变成了一场艰难求生的灾难,而现在他们仍然在灾难中挣扎。
楚南飞默然地看着烧成了白色的灰烬,抬眼看见蒋依涵单薄的身影正在整理战术背包,沙哑道:“小蒋,你那有张宏伟的物品没有?”
蒋依涵愣了一下,轻拍一下额头,从战术背包里找出一直密码锁公文包:“这个是张教授让我保管的。”
黑色的公文包很精致,密码锁设计得也很精巧,楚南飞拨动了几下密码锁旋钮,包直接打开,让三个女人惊诧不已。楚南飞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本厚厚的书,一支金属徽章,一支金笔,一小块残缺的刻有魔羅阴文的物件。
楚南飞翻看了几眼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看得脑袋生疼。便把资料递给蒋依涵:“这是什么资料?”
蒋依涵只翻看了两页便惊呼一声:“这是实验室的研究资料,就是丢的那些!”
“你确定?”
蒋依涵快速翻着,呼吸急促起来:“这些资料我是整理的,只有我才能接触,我是张教授的助理,他很信任我……之前他说被偷走了啊!”
“监守自盗?”周芳华凝重地看着楚南飞:“实验室血案果然是人为的,张教授的嫌疑……是贼喊捉贼。”
蒋依涵面色苍白地摇头:“张教授不会那么做,他是一个很严谨的导师,只不过喜欢研究神秘事物,醉心寻找他心中的桃花源,他不会干这么不道德的事情。”
蒋依涵很固执,也很单纯,往往这种女人缺乏理性,很难接受自己不认可的事实。但就张宏伟这件事上,她明显错了。想要证明实验室血案是张宏伟所为其实并不难,线索闭环之后已经锁定了他作案的事实。
“他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张教授,事实是从这个空间开启之后他就不是了。”楚南飞默然地看着蒋依涵:“还记得出事当晚发生的异常情况吧?所有电子仪器都失灵,实验室里的不明生物活体样本苏醒,之后就发生了血案。”
“可那时候张教授在北京开会的!”蒋依涵仍旧据理力争,为张宏伟辩解道。
周芳华苦笑一下:“小蒋,事实证明那只是一个假象,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青山绿水瀑布河流一样,当你走之后这里还会依然存在么?张教授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就是实验室血案的真凶,因为他已经被控制了。”
蒋依涵一下愣住了,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楚南飞微微点头:“而且很有可能在空间开启的瞬间,张宏伟就不是张宏伟了,而是变成了‘老罗头’,而这种变化很有可能与实验室里的尸蛊虫样本有关。”
尸蛊虫活体样本来自这个世界,那是一种极其邪恶的生物,拥有超人的感知力和智慧,攻击力强大。但它很神秘,似乎听从某种神秘力量的控制,不会肆意发动攻击。这些特点让楚南飞印象深刻,前后击杀的两支尸蛊虫说明它只生活在这个空间,而且神出鬼没。
“他有虎卫魂牌,痴迷魔羅文化研究,醉心寻找桃花源,他是最好的替代体。就是楚连长所说的‘借命’。”周芳华轻轻地拍了一下蒋依涵的肩膀:“最关键的是他失踪了,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
昨夜狂暴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在凝雾空间被一道红光刺穿的刹那间,张宏伟随着那道红光淹没在黑暗中。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无从知晓,楚南飞的大脑像是被清空了一般,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坠龙潭。
蒋依涵冷静下来,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那份资料掉进了篝火里,片刻间便燃成了灰烬。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返回竹坪村,还要重走一遍来路。”江一寒整理着战术背包,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判断一下时间,沙哑道:“会更危险,请大家做好准备吧。”
他说得没错,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要同仇敌忾地走出叠骨峰,就像当年西王虎卫那样。否则就会永远地留在这个错乱的时空里,其结果难免成为一具被“借命”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