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原本温柔的神情化作了严肃，祭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沉闷。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的殊儿都没有变。

他曾经觉得，女儿这样极好，可她不在的这几年，他却期望看到她的笑容。

“族长。”祭胤轻唤。

祭狄回过神，越过两人走到祖坛前。

几番确认了顾灵眉心之上的红纹，眼前便是一阵眩晕。

“族长！”祭胤眼见不对劲，快速上前扶住了差点倒地的祭狄。

“是我做的！”祭狄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如今封界即将失手，花谷和谷中的族人即将湮灭，而我，却将唯一的救星，杀死了！”

他叹息着，仿若一瞬间老了数十岁。

祭殊看着他，突然开口：“父亲，其实，还有办法的。”

祭狄抬头，看向自家女儿：“什么办法？”

“将，我们的神魂，还回去............”

她说的是，我们的神魂！

她是从顾灵身上被强行剥离出去的，如今要回去，自然只能两人一起回去。

“不行！”祭狄还未开口，祭胤便已经拒绝！

“殊儿！你与她的神魂已经融合，若是你们回去，便是她的神魂主导，而你的意识，会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之中，彻底消失！”

也就是说，以后，这世间，便再无祭殊这个人了。

祭胤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相爱的人才见面，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要分离吗？！

他不接受！

祭殊看着他，并未开口，眼中有不舍，也有决绝。

无论是**，论私，她都不想顾灵死。

她活着，这花谷消失之时，也不过就是多一个族人死去。

而若是顾灵醒过来，整个花谷都还有救，他们都可以活着！

祭狄后悔，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过！

若是他没有以秘术强行将祭殊从她体内剥离，便不会有两人神魂融合的事情。

是他的愚昧，他的莽撞，将要害死自己的女儿。

他并不愿，可他身为一族之长，又如何能致自己的族人而不顾？！

“殊儿，你想好了吗？！”

“族长？！”祭胤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同意了！

“族长，殊儿是您的女儿！”他大吼！

啪！

巴掌落在脸颊上的声音尤为刺耳，祭狄的声音在祭胤耳畔响起：“若是殊儿能救我整个祭族...........又有何不可？”

他是祭殊的父亲，没错。

可他也是祭族的族长！

祭殊勾起唇角，她知道，父亲从来都是理智的。

“谢谢你，爹。”

这一声爹，祭狄手一抖，忽觉眼眶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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