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马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那他会是什么人?为什么刚好就那么巧出现在那个巷子里,还救了由美子?难道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凑巧?”“社长大人,我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麻丰野仁一看井田马鹿对叶凌天的怀疑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那刚好路过那里,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他的身手和功夫放在那里,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我们两个帮派之间起了冲突,而他就那么巧路过,还那么巧地救了由美子?”“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和长海社的冲突是一场意外,纯属偶然,但是实际上如果不是龟岛他们主动过来招惹由美子,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根本就不可能会打起来。所以整个事情从最初的起因来看,就非常的可疑。”“还是那句话,您自己当年也是靠拳脚打出来的新义社,您也清楚,什么样的人能一个打倒四十多个人?还是那么短的时间里,还都是重伤?可要是双方事先串通好了故意演这一出戏给由美子给我们看,别说一个打四十多个了,打一百多个都是轻而易举啊。”井田马鹿皱着眉头说道:“可是长海社那四十多个人都是实实在在的重伤,这消息不会有假。如果说是真的他们在演戏,那也未免太舍得下血本了。”麻丰野仁被他这话说的一愣,随即赶紧说道:“四十多个人重伤听起来是损伤惨重,可是如果要是能够拿下能够干掉我们新义社,那这四十多个人受伤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我们和长海社一直以来关系都不好,长海社一直想要取代我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由美子虽然一直在米城很少回来,但是她毕竟是您的女儿,而且谁不知道您特别宠爱她。如果说龟岛不认识她,我觉得不太可能。而龟岛还敢主动招惹,甚至于是绑架、拿刀威胁,社长您不觉得这太可疑了吗?如果说龟岛明知道由美子的身份却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挑起这场打斗,把事情搞大,或者说就是为了给那个人一个救由美子的机会。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毕竟都知道您最关心由美子,那这个人如果救了由美子,就等于是全新义社的恩人,再加上他有这样的本事和身手,您肯定会高看他一眼,会顺理成章地重用他,让他在新义社里步步高升,到时候他想要对新义社不利,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麻丰野仁的这一番推论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可是正好都戳在井田马鹿的心上,毕竟井田马鹿最担心的无非有两样,一是由美子,再就是新义社。的确如同麻丰野仁说的,不管是长海社还是谁,想要利用由美子来对付他和新义社都是非常容易成功的。毕竟,他太在乎这个女儿了。麻丰野仁跟了井田马鹿许多年了,非常了解他这个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头开始对叶凌天起了防备心。于是进一步趁热打铁又说道:“而且当时在巷子里头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由美子年轻,从来不懂帮派之间的这些事,心思也非常地单纯,一心认定了那个人救了他,所以不停地为他说话,再加上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难免会受到惊吓,有时候出现头脑混乱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其实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并不是他打伤的,毕竟当时我们新义社的兄弟并不少,而且都是忠心耿耿为了救由美子愿意拼上一切乃至性命的,身手也都不错,没道理一下子伤了那么多。所以巷子里长海社的人很有可能本来就是我们的弟兄们打倒的,只不过是当时场面混乱,被由美子当做是那个人为了救她打的了。”这一点麻丰野仁很有信心,毕竟那天他带出去的都是他的手下,只要他稍微说上一两句,那些人都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是他们为了救由美子打伤了长海社的人。到时候叶凌天救命恩人的身份就更加的可疑了。“反正我当时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龟岛挟持着由美子,而那个人并没有半点要救她的打算。所以如果真的是我们猜的这样,一切都是策划好的,他跟龟岛是一伙的,那会不会当时原本龟岛是打算直接绑架由美子跟我们谈条件,结果没想到我那时候逃了出来跑了进去,他们又不能杀了我,所以随机应变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把他变成了由美子的救命恩人。目的很简单,这样就可以轻易地混入我们新义社,取得大家的信任。至于再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就只有他知道了。”麻丰野仁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偷偷打量着井田马鹿的神色,而井田马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也就越来越有底气:“我也听破马医生说了,那个人的伤很多都是旧伤,根本不是为了救由美子才受的伤,所以他这个救命恩人这个说法根本就不能成立。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骗局。”“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怀疑由美子的救命恩人,可问题是这个救命恩人到底是真是假本身就非常的可疑,尤其是关系到由美子的安全也关系到新义社上下几百号弟兄们的安全,现在又什么都查不到,这么多疑点下来,为了大家着想,哪怕社长你和由美子觉得我是播弄是非,我也不能不去当这个坏人。”麻丰野仁说的信誓旦旦,就差没使劲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真心了。井田马鹿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但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还是淡淡地说着:“但是你也说了,并没有查到他和警察或者和长海社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是他们任何一方的人,怎么会查不到?”他这么问其实等于是在说,他对叶凌天的信任已经所剩无几,当然,从一开始他也没有信任过叶凌天,只不过此刻已经毫无信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