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师后来没有来北京,他给唐非打电话约定在HN省火车站汇合之后,便直接在HN省下了火车。
碰头之后,郭天师对于唐非带着郭尺一同前来,倒是十分的意外。他将唐非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丫头,这个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你怎么老跟他在一块啊。”
唐非有些头疼,为什么那么多人误会,她跟郭尺有什么呢,他们明明仅仅就是互惠互利的朋友嘛。
遂道,“郭世叔,你别瞎猜,他和这件事情有些关联,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郭天师一脸不信,“是吗?”
唐非皱眉:郭天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自己这么不可信吗?遂冷哼了一声,“他很老了,严格来说,他还是你的祖先呢,我可不喜欢嫩草吃老牛。”
这下轮到郭天师傻眼了,原来郭尺真的就是他那族谱上的祖先,这位祖先还看起来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身材好的祖先,这样他情何以堪呐?
后来郭天师一直在拿着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郭尺,以至于整个路途郭尺都非常的尴尬。
说起路途,这目的地可真是无法描述的偏僻,从省会坐大巴到达地级市,从市坐上了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到达乡镇,在乡镇找了两辆摩的,摩的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后,死活不在往前行去,仿佛那里有最可怕的怪物一般。三人最后只得靠着自身的11路车走了四十几分钟。
唐非好奇的看着郭天师,真不知道郭天师是怎么找到这一妙处的,真是闲情逸致的很,颇有苦行僧的味道。
最后终于远远便能看见那棵被雷劈焦的树,实在太明显了,这么大一片平坦的农业耕地,就一棵寡树,还是棵黑乌乌的树,这么光天白日的,一般近视眼都能看得很清楚。
待终于走到那棵树之前,郭天师抓着唐非问道,“你可有什么感觉?”
唐非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十分的怪异,因为在焦树上待着的那些灵魂,全部都瘦骨嶙峋,就好像非洲灾民一般,不光唐非,连郭尺也皱起了眉头。这些魂魄就好像是被吸附在树干上一样,神情也是分外的麻木。
当然更令唐非惊讶的是,郭尺耗尽心力做成的鬼门关,竟然只有她一半的身高。
她指着鬼门关问身高一八几的郭尺,“这么小的门,进出很不方便的吧?”
郭尺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是活人的缘故,死人看起来,就正常了。”
原来生者与死者,在视觉方面还是有区别的。唐非喜滋滋的问,“那我在他们眼中是不是异常的高大?”
郭尺怔了一下,继而温和的笑道,“你想的太多了。”
唐非黙,看来有时候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转念又愤愤不平的想:个子矮怎么了,全身都是精华。
郭天师虽然看不到唐非和郭尺所能看到的景象,但是他曾离魂来过这裏,还是有些印象的,但他察言观色,连忙追问道,“你们可是看出了什么异处?”唐非点头,“是有些奇怪。”她又向焦树走近了些许,伸出手去触碰,满手的冰凉,瞬间还有股庞大的怨气由树干传来,仿佛想要穿透唐非的手掌心。唐非的防御系统同时炸开,两股力量相撞,竟然造成了气流的扭曲。同时天空中竟然响起了一声闷雷。对于这声闷雷,唐非若有所思。
她再一次向焦树伸出了手,这一次她硬是咬牙没有收回自己的手,那股怨气激烈而动荡,仿佛想要破树而出,找个新宿主。
难怪当年郭尺一出来就被邪气所入侵了。
不过短短几分钟,天色变得暗下来了,他们头顶上就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颇有风雨欲来的气势。唐非眼神变得冷冽凌厉起来,嘴唇抿着,仿若入了魔障一般。
郭尺察觉到了唐非的不对劲,猛地一把将她拉开,唐非一把将他甩开,许久才恢复平静。
“唐非你怎么了?”郭尺担忧的问道,这个时候,唐非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唐非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她笑了笑,“只不过生出了些幻觉。”
“什么幻觉?”郭天师问道。
唐非皱着眉道,“我方才好像变成了这棵树,正在吸收这些魂魄的阴气。”这种感觉很不好,压抑而痛苦,迫不及待的想要成长,为此不择手段,但是却好像被什么压抑着。
郭天师不太明白唐非的意思,郭尺明白了,他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把唐非仔细查看了一遍,又询问道,“没有被邪气入侵吧?”
唐非摇头,她身上确实没有半分不适。
郭尺这才放了心,然后道,“我们先去找去找那个巫医吧,毕竟树的精魄在他体内。”
于是,三人又继续上路了,村就那么大,没行多久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