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侍从只对阿朔和藤花说了声「非常感谢」,别的什么也没做。他说,因为那是主人的愿望。包括族长在内,宗家大部分人员死亡。『神』的死亡令藤咲家陷入混乱的漩涡,但据说分家拥立幸存下来并拥有强大异能的少女,趁此机会窜取了宗家的地位,藤咲家已经顺利开始运作。藤咲家失去了真正的『神』,今后恐怕会推崇夹杂欺诈的异能效力,欺世盗名地继续下去吧。但这些跟阿朔和藤花都已经无关了。他们有出路可以逃亡。继续留下去,阿朔的异能肯定会被藤咲家所利用。到时候必定会是一条受拘束的路。二人不论如何都想要避免。他们先回了趟公寓,麻利地整理好行李,这次带上一个大行李箱在车站等候电车。鼻子冻得通红的藤花,讷讷地嘀咕了一声「没能庆祝新年呢」「是啊,冰激凌也浪费了」「还有火锅」「是啊」「还有年糕」「是啊」这实在令人伤感。藤花嗦了嗦鼻子。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不久,阿朔若无其事地开口了「我说藤花」她把脸转过来。阿朔直直地注视藤花,接着说道「第一次杀『神』的人,就是你对吧?」藤花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这就是她的回答。面谈时,最后接近『神』的人物并不只有阿朔一个。当阿朔拒绝『神』的邀请时回答,『因为藤花正等着我』。实际上藤花当时也在。出于执行侍从转让仪式的需要,当时还是阿朔主人的藤花也一同到场。即便藤花立刻就会回去,但和阿朔一样有机会邀请『神』离开。另外,『神』当时之所以掉以轻心,大概是因为她那是头一次被年龄相仿的少女邀请。这么一想,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最关键的是,『神』拜托阿朔寻找凶手就是最好的证据。『神』还说,『如果这次的事能让那个人开口告诉你,我还是在背后推一把,给个机会比较好呢』。换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藤花才是杀害『神』的凶手。过了好久好久……藤花终于嘀咕了一声「有点点不一样」她将乌黑的眼睛转向阿朔,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她没有哭出来,柔美地微微一笑,说「『神』本来就想死。她相比生更接近死,而且不光是这样。她强烈地感觉到,必须一度触碰死亡,自身的存在才能最终完成。但她说,她不敢自己去死,想找人帮她一把……所以,我就把她推到了铁轨上……而且,我也不得不那么做」「为什么?」「如果我不杀『神』,朔君恐怕一辈子都要被使命死死绑住」阿朔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陪伴在『神』的身边就等于被牢牢拘束。以凡人的血肉之躯难以承受那样的命运。这一切,都是为了阿朔。藤花再次仰望着天空,接着开口「我干灵能侦探,其实也并非出于对『神』的对抗意识。其实是那个人建议我这么做的。她说凭她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件有限,劝我也来试试。然后,我们就约定了。她祝愿我,希望我能从中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原来是这样」「我啊,想把朔君从被束缚的身份中解放出来。可到头来,我却把朔君束缚在了自己身边。等演变成事实才意识到……这样根本没有没有任何意义。朔君明明对我没有半点兴趣,我却紧紧抓着过去的主从关系不放,我……」「藤花」「嗯?」「我喜欢你啊」阿朔告白。藤花眨了眨眼睛,慌慌张张地张开嘴。她本想反驳,但阿朔面对着她接着讲「我喜欢你,所以我才和你在一起啊」「你…………是不是笨蛋啊」藤花这样答道。她脸颊绯红,但把脸埋进彩格纹围巾里后,又一下子哭了起来,大颗的泪珠哗啦哗啦往下掉。阿朔就像平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笨蛋,笨蛋朔君」「笨蛋就笨蛋」「你是大笨蛋」「嗯,我就是大笨蛋」「我明明杀过人」「我喜欢上了那样的你」「我明明该死才好」「我不许任何人那样说你」藤花把脸重重地压在阿朔的大衣上。阿朔就像把藤花整个人包起来一样,紧紧抱住她。阿朔心中感慨。他想起『神』过去的担忧。『神』曾预言阿朔会死。阿朔想要守护藤花,这份心意或许会有一天害死阿朔。但就算这样,阿朔也不在乎。这事说来明了,单纯,还让人害羞。为了自己喜欢的少女,他愿意付出。不久,藤花轻声说「要永远和我一起走下去……说定了」「嗯,说定了」列车就快到站。阿朔和藤花都一动不动。一个主人,一个侍从。一个杀人犯,一个旁观者。合在一起,就是相恋的二人。二人手牵着手,在夜色中逃走了。逃啊,逃啊……逃向远方。〔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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