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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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宁打开自己的电脑,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点了点,然后调出一份档案。

档案一打开就有一栏小小的黑字:“机密文件,不可对常人泄露”。

白宁宁象征性地扫视一圈在场的人,曹舒婕、洛阳还有自己。嗯!完全符合要求嘛!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文档点开放大,展示给大家看。

“喏,这个刘春阳本名刘大保,是z省人,从五年前开始做一些古董倒卖的生意,但是卖的都是假货。”白宁宁把他的文档往下调,说,“你们看,这里有他详细的交易记录。从以前的举报电话来看他还涉嫌把假货当真品卖、以次充好的现象,因此人品本领都不怎么样,勉强能吃饱饭而已,一直默默无闻。”

曹舒婕:“你们管理局这么空的吗?连这种小人物都特地建个机密档案?”

白宁宁哼了一声:“我们哪有那么闲啊!之所以关注他,还不是因为他的狗屎运。”

在刘春阳还是刘大保的时候,他在古玩街开了一家古董店。他有几家固定的进货渠道,大家都在泥地里挣扎,彼此也算知根知底,天天想着能联合起来宰一条肥鱼。

毕竟干他们这行的有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然而就凭刘大保店里的货色,他开张一次能吃一个月就不错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大约半年前。

“你看啊,去年十月,他从生意伙伴那里进来一批新货。那个卖家连仿品工艺也懒得好好做,缺了一件就随意从破烂堆里捡了一个木雕笔筒给他。”白宁宁调出一张图片,“结果刘大保嫌弃那个笔筒木质太黑,仿古放得太过头了,给退了回去。”

洛阳凑近了一看挑起了眉头:“乌木雕,刻的是松鹤延年,起码……是三百年以上的老物件了。”

“看吧,这才叫行家。后来这个笔筒被人发掘了出来,那个和刘大保合作的卖家狠狠发了一笔,洗手不干了。”白宁宁耸肩,“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去年十二月,有个年轻人拿着一卷从家里翻出来书画想卖给他,开价三万块。刘大保见了说‘你这是机器画的吧,这么明显还敢拿来骗人’,把人家轰走了。没过几天这幅画就进了他们市里的拍卖场,低价80万起叫。”

曹舒婕:“噗。”

白宁宁:“还没完。今年三月,有一座童子聆松的玉山子在他们几家小店里流转。刘大保让玉山子进了他的店门,过了几天却又认为这块玉山子假得过了头,自己亏了,于是把玉山子又退了回去……”

“这座玉山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洛阳一拍脑袋,把自己的箱子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从里头拣出来一个漆木盒子,一打开正是一座光华内敛的玉山子。

曹舒婕几乎要笑出来:“所以这也是真货喽?洛阳你花了多少钱把它买回来的?”

洛阳无奈:“一百六十万。”

曹舒婕:“哈哈哈哈哈哈!”

“总之,这个刘大保就是这么个人。隔三差五就有真品不长眼似的往他身上撞,可是他该捡的漏一个都没拣着。我们管理局发现了这个现象,于是派人跟着他,从他手上漏出来的东西统统检查一遍,结果果然在他店里捡了大漏——”白宁宁自豪地把最下面的那张图片展示出来,“当当当当!两千多年历史的青铜器,鸮盖菱形卣,已经被列入国宝计划了,序列能排进前十呢。”

洛阳:“……他本身也是拥有器灵的文物,现在就在首都博物馆里。我听说他曾经在某个古董店的破烂堆里待了很多年……原来就是这个刘春阳。”

鸮盖菱形卣,现化名萧鸮,化型是个拥有一对金色眼睛、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在睡觉的青年,最近已经荣升为首都文物局的“吉祥物”。

萧鸮离开刘春阳的店以后,刘春阳就再也没有撞到过类似的大运了。

这大约就是个上了年纪却还在孕育着器灵的古董们下意识想找个大佬一起修炼,却被一个有破财运的人类一而再再而三拒之门外的故事。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也许是这些接连不断的打击让刘大保怀疑人生了,不久他就收拾收拾把店铺卖了,人去楼空。

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了个名字叫“刘春阳”,换了造型给自己镀了一层金,在微博上又做起了古董鉴定的行当。

“把他的黑历史集合成册,估计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找他掌眼了。”曹舒婕眨了眨眼,却遭到了白宁宁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