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成啊。”张五斗抬起头。“提成？”“那些销售文案你当白写的啊？一个卖出去提成百分之一，多出七千块，怎么样？嫌少？”“不不——”我把钱收起来。提成百分一都有七千块，只能说明张五斗赚得更多，果然这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我在心里暗叹一声，想想以前做死做活，为了提高一点的收视率都绞尽脑汁，只差要宣传自己裸奔出街，吸引大众眼球，可是张五斗随便胡绉些什么十字架、驱魔符咒，保出入平安符，外加多子多孙符，就能赚个每天吃肯德鸡的消费水平，我可真是个猪头。论赚钱，我拍马都比不上张五斗。这才讲生意人的头脑。拿到钱后，我的心思又活络起来，要不要去个人定制，再挑件衣服？里面衣服太贵，但是我好歹也有一万块钱，总有便宜的吧？我真的去了，带上刚发的一万块钱，没叫张五斗，自己一人到了个人定制门口。小丁站在门口，看到我，微笑道：“您来了。”他带我进去。问：“今天您想看些什么？有些新品进货，有没有兴趣试穿一下？”“呃，能给我看看一万块钱以下的吗？”小丁低头道：“有，请跟我来。”小丁直接转到一角，拉出一个隐藏衣架，哗拉啦一片，“这些都是一万块钱下的衣服，请慢慢挑选。”我的脸色变了，指着问：“只有这些了？”“对，只有这些。”小丁明确无误地回答，不给我留下一点幻想。衣架上的全是泳装。还是女人的泳装，也许来这家店的客人都没有购买，所以积压在这里，才会低价出售吧。叫我穿泳装出去？还是比基尼？我苦笑着，一个个看过来，标价还都在**千附近，真是贵得离谱。一万块钱全部拿来买件女式泳装，我这是疯了！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会转身离开，可是一想到前几次穿上新衣的感觉，还有体验痛觉的可能，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钱包，说：“嗯，我买了。帮我包好一点。”我提着袋子回办公室，到了晚上，等老九、许雪他们走了，才偷偷拿着比基尼，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拿比基尼的画面太过诡异，我都觉得一阵恶心，可是实在抵不住诱惑，我脱衣服，开始穿比基尼。只要把它当成内衣穿起来不就行了？反正又没人看见。穿上衣服后，我没看镜子，赶快把皮衣、皮裤穿起来，再把镇店之宝套起来。才算松了一口气，那种羞耻的感觉慢慢退去。我看着自己，果然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穿在里面，就跟内衣一样，只是有点紧。我分了腿，走了几步，然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我痛得大叫起来，叫到一半，又捂住自己的嘴，眼泪都飙出来了。可是我开心的要死。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痛觉也回来了！我现在就是个人了！除了要穿着衣服过活，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接下来，我就去和李小岸告白，说我还活着，我不是鬼，我就在楼上的古道工作，让她给一次解释机会，坐下来静静地听我说。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想像上次一样，跑到外面，在路灯下一个个走过。终于还是按捺住兴奋，倒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看到第一缕阳光切在上面，外面汽车声传进来，早上了。我梳洗一下，绝定要趁李小岸上班前，在楼下等着。只要不脱衣服，就不会出事吧。我照照镜子，最后确定自己的样子。脸刚靠近镜子，手机响了。我接起手机，“三件穿好了？”是老马的声音。“嗯。”“好，差不多了，在店门口等我，现在，马上。”老马挂了手机。我气得直想骂娘，老马我现在真的不敢惹他。反正活回来了，几时要见李小岸都行，跟老马做个了结，跟他说自己对加入组织一点兴趣都没有。作为红旗下长大，从小系上红领巾、现代化社会主义接班人，自己是不会接受任何其他纲领的。老马在店门口等着，穿得还是上次那件白衣白裤白圆顶帽，我和他进去。老马直接带着我进到那门里去。边上有小丁带着。我有点小期待起来，老马该不会是又要给我挑衣服了吧。虽然我已经过了无痛，再穿一件衣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不过能多一件，看看会发生事，我还是蛮期待的。至于为什么这些衣服会有这些功能，我一点都不想问。不是没兴趣，而是生怕这些都是个梦，就像个流动着五彩异光的肥皂泡泡，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把它戳破，发出清脆啪的一声。老马自从在门口见面后，就没说过话，一直领着我到了尽头，我有点紧张起来，他该不会是叫我把镇店之宝放回去吧？那可是解决了无味的衣服，我穿到身上就不想脱下。我抱紧自己，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吗？”“上次不跟你说过了吗？穿上三件衣服，就可以带你加入我们组织。”老马深吸一口气，推开柜门，露出一段黑黑的走道，转头看向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且——你穿了不止三件，对吧？”我的脸有点硬，尴尬之余，竟还有点羞耻。妈的！一定是小丁告诉他的！他知道我里面穿得比基尼！老马走在前面，我没想跟上去，可是脚步还是自动往前移。过道里空气流动着，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里面没有一点光，我全凭着老马的脚步声定位。老马像是常来的样子，一点灯光都不用，直直地往前走。突然老马停了下来，我看到前方一个帘子下面投出暖暖的黄光来。还有些水声泄出，一股湿气扑来。老马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咬咬牙，进去了。来得路上，我就想过了，老马带我来的地方是什么，可能会碰上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