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红如惊恐万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殿下,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您一定要将奴婢赶出宫去?如果是这样,请您责罚,奴婢绝不会离开这裏的!”
“宫里有什么好,难道你忘记了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吗?”风无痕整个人都隐在墙角的阴影中,看不到脸色如何,“我根本护不住你们,你还跟着我这样没用的主子干什么?有了陈太医这个父亲,你至不济也能嫁个好人家,为什么还要在宫中苦熬?”
红如终于明白主子是铁了心要把她遣出宫,心中虽然有一丝温暖,但更多的却是一阵剧痛。她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自己新认的父亲,示意他帮自己求情。她实在不忍心把主子一个人丢在这个冷得令人发颤的风华宫,为了这个目的,她不惜拼着多受杖责,现在,她也一样不能为了将来的安逸生活舍弃这个唯一令自己心动的少年。
“殿下,臣明白您的好意。”陈令诚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只不过这样并不妥当。要知道,红如是因为瑜娘娘的杖责而受的伤,如果此刻就随臣出宫,一定会引起别人对于你们母子的猜忌。臣这个太医只有从五品,若是被瑜娘娘误会为存心和她作对,那就万死莫赎了。还请殿下三思。”说完也跪了下去。
风无痕何尝想让红如离开自己的身边,这只是一个轻微的试探而已。将近一个月的苦读史书,他终于懂得了一些帝王心术,今天拿出来对最亲信的人试验一下,果然灵验。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陈令诚和红如的可靠,心情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只要在这深宫中獃着,自己今后也许要永远在怀疑中度日,但是,他一定会让自己掌握的权势和力量与那个高贵的身份相符,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风无痕装作无奈地点点头,算是首肯了两人的话。“对了,你们知道宫中最近来的那个道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对于这个,好奇的他几乎没少去偷听宫里下人的闲聊,可终究是没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事关重大,陈令诚也不敢说三道四,帝王家的事情,妄加议论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例子可不少。可红如却不管这么多,反正这裏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何况要真的论起来,她还是更偏向风无痕的。“殿下,奴婢虽然不敢下定论,但这个明方真人有七成的可能是帮助皇上决定储君的。”
她这句话一出,风无痕和陈令诚的心都是一跳,这个大胆的丫头还真敢说啊。风无痕佯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红如,这些年我很少出风华宫,反正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认为我的哪位兄弟有可能问鼎太子宝座?”
此话一出,陈令诚就忍不住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这位一向淡泊的皇子,自从他的病莫名其妙地痊愈之后,整个人就有了很大改变,有时他都要认为是另一个人占据了这个躯壳,连他自己也对这种想法感到荒谬,但现在,这个念头又无声无息地浮了上来。
“要说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不是奴婢夸口,绝对不出三皇子、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三个人。”红如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此时的她不再像一个地位卑微的婢女,仿佛是一位站在君王身边指点江山的谋士,旁边的风无痕和陈令诚不由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