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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被她看的脸颊发烫,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要往旁边躲。偏偏晋阳侯这时候想起他了,冲他招手,“阿寒过来。阿寒,外祖父这回可是为了你要娶媳妇儿专程回京的,你这婚期可定了么?”众目睽睽之下,林寒脸通红,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呢,外祖父,扬太夫人还没到。”扬舲尚有祖母在堂,她这位大小姐要出阁,在护国公府可是件大事,扬家太夫人要亲自主持。晋阳侯微笑,“嫡亲孙女要出阁,做祖母的自然关心,等等是应该的。阿寒,你替外祖父往护国公府递拜贴,过几天外祖父登门拜访。”罗简啧啧赞叹,“爹,您对阿寒这外孙子的事可真上心……”罗纾哼了一声,“哥哥这是不服气么?不服气也没法子,我家阿寒就是这么招人待见。爹是专程为了阿寒的婚事才回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见这对人到中年的兄妹竟然吵起嘴来,都觉可乐,晋阳侯脸上也露出笑容。
没等晋阳侯上门,护国公便来拜访了,言辞之间非常客气,“您是长辈,没有让您先登门的道理。”晋阳侯谦虚,“男家要想娶孙媳妇进门,岂不是应该殷勤些么?”护国公听到晋阳侯这么说,便知道他是很疼爱女儿和外孙子的,越发的笑容可掬。
两人都是带兵多年的元帅,谈的很投机。
扬太夫人数日之后也到了京城,亲自看过林寒,笑着告诉护国公、护国公夫人,“这个女婿,你们两个挑对了,和咱们舲儿很配。”护国公和夫人本来还担着心呢,因为扬舲是备受太夫人宠爱的孙女,当然应该等太夫人点头了才可议婚,不过当时情形特殊,护国公来不及从容计议便吐了口。现在看到太夫人欢欢喜喜的,护国公夫妇焉能不喜。
扬太夫人亲自看黄历挑了好日子,又请人占卜过,便定下了婚期。
林寒就等着娶媳妇进门了,本来挺端庄的一个人现在时不时的便会发呆、傻乐,给大家增加了不少笑柄。
林沁去向阿昊收赌注,“高长昊,你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将你看走眼的事大书特书,告之世人啊?”阿昊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推辞,“小姨,我只写一遍。”林沁纳闷,“你当时便说了只写一遍,现在又说,高长昊,这里面有什么机关吧?”阿昊矜持笑笑,和她一起到了石碑前。
齐王、林昙带着几个孩子来看热闹。
阿昊命人研起一种墨,这墨不够黑,有些发青,但是有一股宜人的墨香。阿昊提笔蘸饱了墨,立在石碑前一字一字写下来,对自己的失败毫不隐讳,坦白直率,而且字写得很流利,灵动飞扬。他年纪尚小,能有这样的功力,是很难得的。
齐王和林昙都为阿昊喝彩,“有担当!”“好书法!”
阿昕前后左右看了看,“哥哥,这里人来人往都能看到呀,如果这石碑总立在这里,那便有很多人会知道。哥哥多没面子啊。”
阿昊脸上隐隐有着得意之色,指着石碑道:“阿昕你看。”
那石碑上的字本来是青色的,现在却慢慢变得越来越淡,淡到快要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阿昕睁大了眼睛。
阿昊浅笑,“这种墨料才写上去的时候和平常的墨差不多,可是不能持久,会很快褪色,渐渐消失。阿昕,这个石碑上的字不会被很多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