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想起沈郁希工作狂的样子,片刻之后才道:“他越来越忙了,我一天都跟他说不上一句话。”
余南笙在手机那头沉默了。
我趁机又补充了一句:“既然这么想知道他的近况,不如自己回来问他,我相信他希望你能回来。”
余南笙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下:“我可能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当初的勇气了。”
“胆小鬼。”我简单总结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胆小鬼,但是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受伤了。”余南笙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无奈和心酸。
我知道,劝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回来的意思,这件事多说无益,于是说道:“好,我明白了,我现在要打车回家,先挂了。明天见。”
余南笙在电话那头应了声“好”。
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沈郁希的座位,我发现烟灰缸里凌乱地丢着几个烟蒂。其实他不是个有烟瘾的人。
余南笙离开报社之前,我很少看见他抽烟,但是余南笙走了之后,他抽烟的次数就频繁起来了。
他也是个喜欢将所有心事都埋在心底的人,所有情绪上的变化都只能通过他的行动来揣测。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猜测过他的心思了。曾经,还隐隐约约喜欢他的时候,猜心几乎是我每天必备的课程——担心稿子写得不好,不能入他的眼,担心采访大纲上列的提问不够深刻、视角不够独特,担心哪天又被他当成不思进取的烂泥,让他失望。
而这次再回来,我和他之间的交流除了交稿之外,也就是刚回报社的那天他不经意说了一句“欢迎”。
简短的两个字,对我来说却是心裏的大石落地了。这两个字代表着他不反感我回来,也应该不会再去纠结当初在庆功宴上我对他表白的事情。
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