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面与空中陆续到达的美军部队大概有两个团的规模,另外还有一支1000人左右的保障部队,不到2个小时,美军就在这块面积不太大的区域内集结了近6000人的兵力,而且还有数十辆坦克和步兵战车,上百辆的装甲车,数十架随时可以出动的运输直升机。这种快速集结与部署能力远超过了伊朗军队,也体现出来美军较高的作战效率。
零点不到,一个坦克营,以及一个搭乘步兵战车行动的机步营首先出发了。几分钟后,十多架载着机降部队的“黑鹰”直升机,以及十多架挂着机枪吊舱与火箭发射巢,担任近距离火力支援任务的“小鸟”直升机也飞上了天。直升机群刚刚飞走不远,六个炮兵连的“帕拉丁”自行榴弹炮同时开火。这次不再是短促的急射,而是以每分钟3发的速度,不间断的连续炮击。
“好戏开始了!”
凌天翔看了眼手表,还差5分钟到零点。他回头朝阿瓦士方向看了一眼,城区的另外两个方向产生的爆炸火光明显了很多。美军果然是从三个方向上发动进攻的,而且进攻的时间相差无几。与很多接受过前苏联军事援助的国家军队的作战方式不一样,美军不习惯在进攻前进行大规模、高密度、长时间的炮火准备,更习惯在进攻期间提供连续不间断的,而且是高精确度的炮火打击。特别是在海湾战争之后,美军大规模提高部队的数字化装备,同时推进网络作战方式,其火力支援到达的时间都相当短暂,而且火力打击的精确性非常高。如果由炮兵提供火力支援的话,前线部队发出火力支援请求后,炮弹将在2到5分钟之内落到敌人的头顶上。如果附近有攻击机在执行战场巡逻任务,由攻击机提供航空火力支援的话,到达时间也就5到10分钟而已。
美军的炮击持续不断地进行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苦笑了起来。这几天,他们也算是见识过伊朗军队的本质了,相对而言,美军的作战不但更有章法,而且也更有效率,战斗力明显比伊朗军队强大了许多,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当袁德良再次向美军驻地看去的时候,立即发现了几辆开动的“悍马”车。
“美军的巡逻队。”凌天翔看了眼手表,零点整。“没什么好担心的,也许美军在怀疑周围埋伏有狙击手,可一般的战场狙击距离也就800米,伊朗军队装备的那些战术狙击步枪的最大射程甚至还没有800米。美军的警戒巡逻范围最多也就只有1000米,不会到我们这边来。”
袁德良点了点头,继续用高分辨率的微光望远镜观察着美军的情况。
“给我风速风向数据。”凌天翔开始检查狙击步枪。
“风速每秒12米,风向东南。”袁德良调整了一下仪器,“温度摄氏12度,湿度55%。”
凌天翔架起了狙击步枪,首先瞄准了指挥所的大门。那两名衞兵仍然在大门旁边,站得都挺端正的。凌天翔有点担心,尽管.408口径的子弹在飞行了1700米之后,其剩余的动能仍然超过了一发.45口径的手枪子弹的出口动能,就算目标身上有防弹衣,只要没有加装陶瓷或者钢板,也会被一枪击毙,而一般的高级军官甚至不会穿防弹衣。问题是,如果那两名衞兵挡住了目标的发,子弹很难在穿透人体之后威胁到下一个目标。
“现在怎么办?”袁德良看到那些出来巡逻的美军只在公路线两侧活动后,也不再担心了。可问题是,现在那名美军的指挥官“躲”在了帐篷裏面,而凌天翔是不可能朝着帐篷胡乱开上一枪的,他拿的只是一把单发射击的狙击步枪,而不是一挺重机枪。如果目标不出现的话,那么凌天翔就没有可以开火的机会。
“等!”凌天翔只说了一个字。在以往的战斗中,为了等待目标出现,他可以在外面潜伏好几天,等待的就是一次开枪的机会,而现在也许要等上几个小时,对凌天翔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挑战。他朝袁德良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袁德良有点搞不懂,凌天翔是不是哪根筋短路了?
“没什么,耐心等着吧。”凌天翔有点担心袁德良这个急性子的突击手能否忍得住。得给他找件事做。“对了,留意炮弹爆炸声传来的间隔时间。”
袁德良还是没有搞懂。
“爆炸声可以掩盖住枪声。”凌天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虽然枪声近得多,但是在传到美军营地的时候已经很微弱了,如果能够在爆炸声传来的时候开枪,那么就可以掩盖住枪声,至少能够让美军无法立即判断出我们的位置。注意到停在指挥所北面,西南,以及东南的那三辆‘悍马’车了吗?”
袁德良立即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那三辆车上都有一名机枪手,而且机枪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更重要的是,三辆“悍马”车的后面都架着一根粗壮的天线,天电顶端有一个像是放大了几倍的酒瓶状的设备。
“那是狙击手定位系统。”凌天翔压低了声音,“可以用来大概测定出枪声传来的大概方向,在1000米的距离上,定位精度大概有20米左右,相当不错了。”
袁德良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出那种设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美军也会考虑到炮弹爆炸声的干扰,会调低设备的敏感度。”凌天翔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利用爆炸声的话,至少能够争取到一点逃跑的时间。”
袁德良点了点头,那几辆“悍马”车上装备的都是M2HB型重机枪,如果被发现的话,重机枪的弹雨就能将他们两人给干掉。
“留意炮弹的爆炸间隔时间吧。”凌天翔拿出了一块饼干,“要来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