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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是意外无比,完全不明白,为何卢从清,一来就大发脾气,而且,还当着东林郡守的面,丝毫面子都不给!
“这是……”
罗成斌心中有些畏惧,看着桌上的册子、书信!
“看看吧,看看你这次,给老师,给扬州太学分馆,究竟造成了何等羞辱!”
卢从清怒意不减,盯着罗成斌。
罗成斌脸色越发难看,心中无比疑惑,他不禁拿起那书册,却见书册上乃是《劝学》,下注:东林郡馆试选集。
他心中猛然一跳,急忙翻开了书,眼中越看越惊,脸色越发难看!
“这……这文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师兄您手里……这册子,哪儿来的?”
他的话语,瞬间颤抖了!
这一刻,罗成斌慌了!
“哪儿来的你不清楚?”卢从清冷冰冰地开口,道:“这本册子,在扬州郡出版,已经引起轰动,扬州学馆的两位馆长,以及咱们太学分馆的周不疑馆长、老师,都看过了!”
罗成斌闻言,脸色一僵,下意识地腿软,就要倒地,郭连岳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罗先生,不要惊惶,究竟怎么回事……”郭连岳充满了疑惑。
但,罗成斌却是根本不理会郭连岳,而是脸色几近绝望地看着卢从清:
“……他们怎么说?他们怎么说?”
他无比在乎。
“能怎么说?”
卢从清冷冰冰地道:“这文章是什么水平,你清楚,几位泰斗更清楚!”
“你再看看这封信吧!”
闻言,罗成斌心中几乎欲死,他感觉胆为之裂,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
信,是自己恩师陈清扬亲笔所写!
“成斌吾生:今得见东林童生李凡文章,吾与不疑兄、玉山兄、如海兄等,均以为宗师手笔,冠绝天下。且此文已动扬州,世人无不翘首而望东林,盼吾生千万秉公执笔,不可偏私误判,贻笑大方,有辱师门,且为太学引火烧身矣!”
“切记切记!”
“陈清扬亲笔。”
看完信,罗成斌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怪叫,就晕死过去!
“罗先生!”
“罗先生!”
郭氏父子急了,急忙唤了大夫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一番忙碌,罗成斌才缓缓转醒,睁开眼,看到卢从清,脸却如苦瓜一般,写满了自责、惭愧,乃至于羞耻!
“师兄……我错了,我错了……”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眼中却有泪水流出,悲哀地道:“师弟让猪油蒙了心,给老师蒙羞了……”
“你以为,仅仅是让老师蒙羞这么简单吗?”
卢从清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
“罗成斌啊罗成斌,你可知,这本册子整个扬州城轰传,扬州读书人都知道,东林郡馆试出了一个叫做李凡的天才……你倒好,非但偏私到了这个地步,那李凡连秀才都没有拿到?直接不上榜?这……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回让世人怎么看你?怎么看老师?又怎么看扬州太学分馆?”
“是个读书人,都会说你徇私,说你受贿啊!……你完了,扬州太学分馆,要蒙羞了……甚至,是会影响到整个扬州科举公信力的!”
他痛心疾首,道:“今日,你还把那李凡给抓了,简直是错上加错……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错上加错!错上加错!”
闻言,罗成斌更是羞愧攻心,猛然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噗!”
他几乎再一次晕了过去!
后悔、羞惭……他恨不得死去!
而郭氏父子,看到罗成斌前后如此失态,又听了卢从清的话,更是傻眼……他们隐隐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罗兄,究竟这是怎么了?何至于此啊?那李凡究竟怎么了……”
郭连岳彻底急了。
“郭兄……你也看看吧……”
罗成斌嘴角带着鲜血,悲哀地开口,将书册和书信,递给了郭连岳。
郭连岳急忙接过,前后看了一遍,看到《劝学》一文,脸色陡然一变,因为那上面标注着作者:李凡!
“这选集怎么会在扬州郡出版……李凡去了扬州郡,就是为了出版此文?”
他心中一震,再看那书信之时,更是只觉得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下意识地退了几步,脸色苍白!
“父亲!”
郭少凌脸色大变,急忙扶着父亲,道:“父亲,究竟怎么了?您没事吧?”
郭连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震惊和悲凉,道:“我们……我们被李凡摆了一道,他……他早有准备!”
“完了!”
他弄计多年,从未失手,现在,却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被一个年轻人,玩得摸不着头脑,玩得找不着方向!
他忽然想起,今天押走李凡的时候,对方是那么的坦然,那么的淡定……
原来,是早有安排。
甚至,对方极有可能料到了会被抓走……被抓走,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他苦笑,苦笑得十分难看。
“儿啊,你真该向李凡学学啊……”他苦笑着,将书信递给了郭少凌。
郭少凌看完,同样是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