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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撼动,还未可知!”
胡中闻言,却是沉声开口。
他们已经准备了太久,苦练功夫,绝不会轻易放弃。
“是的,未可知,所以,你们这是一种赌。”
“赌注就是你们自己的性命。”
李凡冷冰地看着他们,道:“你们的父辈,正阳县的百姓希望你们活下来,但你们却如此不负责任,用最愚蠢的方式,去为他们复仇?”
“你以为你们很能打?苦练一些粗浅功夫,就能报仇?”
“正阳县县兵八百,四大家族人数不下两百,你们这二十来个人,拼尽性命,能杀几个?”
他冷冰冰的发问,让众多青年,脸上都是闪过一抹难受。
他们一直在苦练,疯狂苦练……在苦练中欺骗自己,不去想结果。
但,现在李凡提起,他们当然也明白,这究竟有多么渺茫……
胡中咬牙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李凡却摇头,“在此前,是唯一。”
“但现在不是了。”
众人都看着他。
李凡扫视着他们,道:“来县衙,像你们的父辈一样,成为捕快,成为官差,堂堂正正去保护百姓,堂堂正正,去为你们亲人的冤屈复仇!”
声音震动整个场中!
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成为……官差?
一时间,不少人脸上,都是有些恍惚!
他们的父亲,都是官府中当差的,在小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做过类似的梦:像父亲一样,为民请命,成为让人尊重和敬仰的人!
但是,自从三年前之后……
他们亡命四方,更何谈那个梦想?
但是,现在,正阳县的县令,却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大好的机会!
“如果真的能成为捕快,或许会更方便一些……”
一个青年喃喃。
“我们这样去杀人,是能报血仇,但是,我们亲人身上的污名,却无法洗刷……”
另一个青年也在思索。
一时间,众人都是有些意动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时候,胡中却又一次开口,他的警惕不减!
李凡淡然道:“凭什么?”
“就凭县衙中所有的衙役、捕快,都已被我砍断了一只手。”
“就凭庞协、吴老四,乃至庞山明、梁禀武这些人,现在都在大牢中关押着!”
“这些够不够?”
他很直接!
闻言,果然,所有人都是眼中涌现出一股不同的情绪!
这些事情,是他们想做却做不到的!
就连胡中,也是陷入了沉思中,看着李凡,脸上十分犹豫。
毕竟,苦练功夫然后袭击四大家族,实际上是最惨烈,也是艰难的一条道路。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却是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个青年,推着一张木轮椅走来,轮椅上坐着的,乃是一个身穿灰步衣服的中年人,他双鬓斑白,两条裤腿空荡荡地。
“胡捕头!”
看到这人,莫老头立即激动大呼。
此人,赫然就是当年唯一一个逃过死劫的捕快,胡中的父亲,胡清忠。
——当年征地之事事发之时,胡清忠正好被派在外敌缉拿一个犯人,所以保住了一条命,但他的双腿,却也被人打断了。
胡清忠看着李凡,道:“李大人能来找我,足以证明,李大人不是莽撞之辈,请李大人随我移步入内吧。”
说完,他挥挥手,那青年随即推着他朝屋内而去。
李凡随即跟上。
不多时,李凡已经坐下。
“我想知道,关于这件事,李大人有多大的恒心,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胡清忠开门见山,道:“是想为当年的死者都讨一个公道,还是只想挫一挫四大家族的嚣张气焰,方便大人您自己掌权?”
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他必须弄清楚,李凡是只想利用他们,去打击四大家族而维护自己的权力,还是真的有一腔热血,要为苍生立命。
李凡看着胡清忠,坦然道:“这两者不冲突,掌权,是为了公道,而唯有公道,才能保证长久掌权。”
“但,如果一定要分一个主次,那么,公道满足的,是良心,权力满足的,却往往是欲望。”
良心,欲望!
胡清忠一凛,点点头,道:“明白了,李大人有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