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夫人急得跺了跺脚,有些心焦而又无奈地道:“公子……这……家夫去好友家中作客去了,也不在家中啊,这如何使得!公子还是先起来吧,等会儿家夫回来,再拜也不迟。”
“看来今天得吃些苦头了。”杨毅心中苦笑了一声,头也不抬,对蒙夫人道:“夫人不必劝了,学生愿在此地,拜候先生归来,若先生原谅了学生过错,学生便起来!”
蒙伯如夫人见左右劝说不动,拉又拉不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心头想想,这堂堂豫章王拜伏在自家门口,自己哪还能有心思再去侍弄田地啊,蒙夫人便只好对杨毅道:“那公子稍候片刻,我先去叫我家老倌儿回来。”
言罢,也不待杨毅反应,直接动身,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没过多久,身影便消失在小小林间,就连自家的家门都没有来得及带上。
本在一旁等候的谢时安,瞧了瞧拜伏于地的豫章王,又瞧了瞧动身离去的蒙伯如夫人,心头生出一念,连忙托顾同顺代告个罪,便跟上了蒙夫人,一同往请蒙伯如去了。
杨毅听了蒙夫人那话,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个“不敢有劳夫人”作个挽留,但是杨毅还没开口,蒙夫人就已离去,杨毅也只好闷声发大财,不过仍旧是拜伏在那敞开的小院门口,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蒙伯如在夫人和谢时安两人的陪同下,从那没有路的林间小路上走了过来,杨毅听见动静却纹丝不动,只是嘴上郑重说道:“学生杨毅知错,愿改之,请先生原谅!”
蒙伯如先不吭声,也不受下杨毅那一拜,只是走到杨毅声旁,盯着杨毅的后脑勺看了许久,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大王无过,何言知错?乡间土地污浊,莫要沾污了大王衣裳。”
杨毅闻言有些诧异地微微抬起头,偷瞥了一眼蒙伯如,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不过杨毅暂时也没工夫想这事儿,重新将头低了下去,继续拜道:“学生前次来时,自傲狂妄,求学之心不诚,故闭门思过三日,改过之后,乃敢再来拜谒先生!”
蒙伯如听了杨毅这话,又是沉吟半晌,这才展颜一笑,上前受了杨毅那一拜,将之扶起道:“大王知过能改,真乃聪明仁智之主也,然大王天之贵胄,断不可再轻行拜礼,恐失其威也!”
杨毅站起身来,闻言微微愣了片刻,于是又向蒙伯如长揖谢道:“多谢先生,学生受教了!”
蒙伯如看着杨毅揖拜下去的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想去拂一拂下巴的长须,却陡然发现,自己原来早已将那长须刮去了,不由得失笑了几声。
“只是……”杨毅道谢后,直起身子问道,“学生不明,先生如何知我身份?”
蒙伯如闻言哈哈大笑几声,从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封书信,交到杨毅手上。
杨毅拿着那书信一看,封面上仔仔细细地写着一句话:“弟邵言敬拜兄伯如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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