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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武接到这一诏命,头一次产生了犹豫的念头,在他眼里,豫章王是真正的勤政爱民,又聪慧机巧,半点不似废黜诏书里说得那般不堪。
甚至有时候程武都会想,豫章王的太子之位被废,说不定就是某些人故意设局陷害的,这样一想来,大司空张温瞬间就变成了“阴谋”的化身,在他眼里自然也没有多少形象可言。
不过好在豫章王识大体,就在程武即将开口,据理力争的时候,对他劝说道:“程将军不必犹疑,既然大司空有父皇诏命在,将军执行便是,孤这段时日四处游走,已疲乏不堪,正好休沐几日。”
大司空张温在那边看着,脸上露出一抹轻微的蔑笑,休沐几日?就凭这上报的几条,只要坐实了一条,便要令你万劫不复!
张温觉得,公孙直那奏疏之中所言,只要确有其事,自己肯定是能查出实据来的,至于公孙直诬告,他自然是不肯信的,自古以来,哪有臣子无端密告诸王的?
此刻杨毅在张温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跳梁小丑罢了,唯一有希望保住的,就是“将相不辱”的那一点脸面。
既然杨毅都这么说了,程武自然没有拒不执行的道理,只得向杨毅道了一声“得罪”,便唤屋外随行士卒“送”大王回宫了。
至于大司空张温,程武知道他来者不善,自然也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看,连招呼都不打,便跟在后头离开了驿馆。
“哼,人皆言程武自凉州事后,为人识礼不少,看来不过是虚言而已!”张温见程武眼神不善,都不理会自己,只顾自行离去,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大人息怒,程武不过一介武夫,不识礼数亦属寻常,且武之功不过破鲜卑保一方安危,岂能与大人佐太祖开大周万世一统之功相比?为彼而置气,窃为大人不取也!”从事陈明唐在一旁笑了笑,对张温拱手道。
张温闻言颔首,倒也不再生气,而是看向陈明唐,言简意赅问道:“人来了吗?”
陈明唐也正色起来,向张温一拱手答道:“回禀大人,公孙内史早已到了,正在偏房等候大人召见!”
“宣他进来吧。”张温随意吩咐了一句,然后又继续饮起茶来。
“诺!”陈明唐应诺一声,缓缓出了房门,没过多久,便领着内史令公孙直走了进来。
“下官豫章国内史令公孙直,拜见大司空!”公孙直依旧是如同往常一般,浑身上下穿戴得整整齐齐,见不到一丝污渍,见了张温,先是正了正冠,理了理衣襟,然后才向张温俯首拜道。
“公孙大人免礼,请入座吧!”张温只是点头还礼,用下巴往豫章王杨毅方才坐的位置微微一指道。
“谢大人!”公孙直再拜道谢,然后便在那处入座,一言一行都是颇有风度,俨然一副谦谦君子做派。
待公孙直入座后,张温也不多作客套,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怀里逃出来一封奏疏,轻轻放在公孙直面前,言语淡漠地问道:“这封奏疏,可是公孙大人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