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广连忙挥手命身边护卫着自己的甲士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朝蒙伯如拱手逊谢道:“不敢当蒙先生之言,若义广真有慧眼,也不至于在豫章多日,却无一功。”
蒙伯如哈哈大笑一声,摆了摆手道:“赵令丞何必妄自菲薄,公孙直数年之内从不名小吏履迁为比两千石大员,必有其过人之处,不过阻拦赵令丞区区半月,有何难哉?”
能够让他赵义广半个月一无所获,几乎可以说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了!不过蒙伯如专门给他打气鼓劲,赵义广却是不好长他人志气堕自己威风了,便只是勉强地笑了笑,然后有些疑惑问道:“在下只是心血来潮,偶来此地,不知蒙先生如何提前知晓?”
“此事不难,吾早便听闻,赵令丞事必躬亲,为人行事谨慎老练,而以南涧仓之地位,想必最是赵令丞令注意,吾便在这住了几日,只是今日方才在此碰见了赵令丞。”蒙伯如笑吟吟地答道。
其实是太子少傅邵言托人给他带了一封信,在那封信上,邵言为蒙伯如详细分析了这位内史丞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然后又推测一番,认为赵义广如果要查粮仓,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南涧仓,所以蒙伯如才在这里等候。
赵义广闻言,便哈哈大笑道:“蒙先生仅凭只言片语,便能料吾将至此地,若说慧眼如炬,恐怕当世无人能及先生矣!”
蒙伯如谦逊地摆了摆手,但也没有反驳赵义广这番话,只是心中对于邵言更加多了一分敬佩,他向来十分钦佩邵言看人看事的眼光,对于邵言此刻的推断也是秉着信任的态度,可却也没有意识到,邵言之言竟然这么快便被现实所证实。
并不多作客套,赵义广沉吟了片刻,便朝蒙伯如一拱手问道:“先生当世大贤,既知吾有为难处,必有以教义广者,愿乞赐教!”
蒙伯如呵呵一笑,眼神望向一旁的南涧仓墙问道:“南涧仓地处偏远,又所储粮米最少,想要私动些手脚最为简单,所以最为可疑,赵令丞此来,是想查一查这南涧仓粮米是否被人动过手脚罢?”
赵义广点点头,也望向南涧仓道:“正是如此,此种小仓看管不甚严格,欲擅取粮米者,必以此地为首选。”
“此处,伯如已代赵令丞查过一番,并无擅动痕迹。”蒙伯如淡淡地道,“公孙直乃南涧乡人,不曾妄动南涧乡之粮米,亦在情理之中。”
“哦?”赵义广有些讶异地看向蒙伯如问道,“蒙先生查过此处?”
“赵丞令若不信,可再亲自去查一遍。”蒙伯如也看向赵义广,毫不避讳地说道。
赵义广沉默了片刻,然后向蒙伯如问道:“蒙先生在此专候在下,不会就是想说此事罢?”
“自然不是!”蒙伯如答道,“早在一个月之前,我便命人暗下查过了豫章所有仓禀,皆无可疑之处,想必仓禀之间的问题,也早已被公孙直掩盖住了。”
赵义广皱了皱眉,正欲说话,蒙伯如又开口道:“然吾托豫章令查过豫章市曹簿册,此数年来,豫章粮米市价日益低廉,而市集所售之数,却并无增长。”
“蒙先生是说……”赵义广仿佛抓到了一丝灵感,瞪大了眼睛,看着蒙伯如问道,“往日于集市购米之人,有了新的米源?”
蒙伯如不置可否,淡淡地笑了笑,望着赵义广道:“依伯如浅见,大人当查一查豫章国粮米贩者大户账簿,再查一查豫章诸关卡过关计册,或许能有所发觉。”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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