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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舍深夜来访，着实令黄清儒惊讶，早前科举放开之时，他便曾邀吕舍入住他府上，但被吕舍用“避嫌”为由所拒，却不知现在为何又不再顾忌，深夜跑来求见。

不过黄清儒深知，吕舍是太傅蒙伯如所荐，甚得大王看重，他还隐约听说，太傅赞吕舍为“王佐之才”，若不是他膝下无女，族中子晚辈子女要么太小要么太大，他几乎想将吕舍招纳为黄氏之婿了。

故此得了下人通报，黄清儒也顾不得问是何事，连忙从床榻上起身，随便换了身衣裳便出门去与吕舍相见去了。

“学生见过明公，深夜打扰明公歇息，还望明公勿罪！”虽然黄清儒来得快，但吕舍等得还是十分焦急，一见到黄清儒身影远远而来，便连忙迎了上去躬身拜道。

“元休莫慌，有何要事可缓缓道来。”黄清儒见吕舍那般既焦急，有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也知必然是紧急事，接着吕舍后便连忙宽慰道。

“诺！”吕舍平缓了一会儿心情，然后整理着思绪道：“今夜学生正看书时，骤然却得一消息：学生一的一位同窗，无意间听得，有考生在议论明日之试题如何作答，似乎是已知明算科所试题目，学生唯恐此事涉及泄题，思虑良久，唯有明公能决此事，故特来报知明公。”

“这……许是你那位同窗所听有误吧，临试前一晚，考生私下猜测考题，也是应有之意。”黄清儒听了此事有些不以为然，这一次考试是孟由、孟常兄弟亲自掌题的，对孟氏兄弟的刚正和谨慎，黄清儒是深有体会的，他是不相信孟氏兄弟会泄题或者被泄题。

“学生也是这样以为，但此事过于严重，学生以为不可听之任之，否则一旦真有泄题之事发生，后果不堪设想！”吕舍有些忧虑地道。

“元休所虑，确有几分道理，然无所凭证，吾亦无能为力矣。”黄清儒沉吟了片刻，依旧是摇了摇头道。

吕舍明白黄清儒的顾虑，没有证据之下，不论是向上报予相国抑或是大王，还是直接去对孟由兄弟明言，都不是那么合适，大抵不会因此引起人家重视，反而会让人家以为黄清儒对自己有意见，白白得罪人而已。

就算孟氏兄弟再刚正不阿，无欲无求，大抵也会对黄清儒心存不满，若最终此事非真，孟、黄免不得要反目成仇。

只是吕舍来见黄清儒也是一时情急所致，也不曾向张季细问情况，光凭一张嘴说，能顶多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