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父皇）明言！”四位诸侯异口同声地道。

“此次科举初考，鲁、代、楚、豫章四国乃朕股肱，当属天下表率，却不知汝等国中状况如何？”杨宏望着四人，缓缓开口问道。

四位诸侯各自对视一眼，鲁王杨芳便抢先答道：“陛下运筹帷幄，此科举之政效果极佳，臣弟所辖境内，寒门百姓尽皆称善，足扬我朝廷声威于鲁地也。”

楚王杨敖则是淡淡地一句“不负陛下所望”，就算是交差了，代王杨贺更是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鲁王杨芳平时逍遥自在，杨宏也知道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自然也不多问，至于杨敖和杨贺两人，杨宏大抵都清楚，便也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征询般望向杨毅。

杨毅见状一阵愕然，看这模样，父皇似乎是专门针对他来的？

沉思了片刻，杨毅答道：“回禀父皇，儿臣所辖豫章国，科举初考并无为难之事，只是……仍可见士族与寒门对立，泾渭分明。”

“哦？是何种对立，又如何泾渭分明？”杨宏颇为好奇地问道，另外三位诸侯也颇为好奇地望向了杨毅。

“士族恐寒门夺彼为宦之道，故欲罢寒门之路，事事皆以己之长攻寒门之短，且有栽赃陷害之意。”杨毅斟酌着答道。

“细说来与朕，及鲁王、代王、楚王听听。”杨宏点点头道。

“有一桩事：初考之时，一小吏于主考处私窃考题，售与寒门劣学之人，参与舞弊者近百人，皆为寒门，豫章士族趁机以此为由，谏寒门之无德，垢科举为弊政，欲鼓动儿臣上奏父皇革除科举，幸赖王太傅伯如查出豫章王氏、故九江郡尉之子王林舞弊，这才为儿臣解了困厄……除此之外，豫章士族尚有许多举动，与父皇大政背道而驰者。”杨毅想了想，拣着重点答道。

接下来，杨毅再举了一些例子印证自己的推测，这些内容比杨宏自己了解的要更深入一些，虽然南方士族势力庞大，他有所预料，但此等所为也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如果豫章国有这种情况，另外三国及诸郡会不会也有这种状况呢？

于是杨宏连忙再次望向另外三位藩王道：“尔三人国中也可详查一番，是否有此情形。”

三位诸侯齐声“喏”了一句，但似乎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天子杨宏虽有些忧虑，但初考毕竟已经过去，即便是他也没法太过强求，便只好暂时作罢。

“对了，鲁王，朕得丞相府奏报，你的相国石坚身患重疾，故乞致仕养病？”暂时揭过了科举之事，杨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朝鲁王杨芳问道。

杨芳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回禀陛下，却有其事，石相国身患寒热重症，难以操劳国事，故请致仕。”

杨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朕便下诏允了他致仕，朝中诸人，鲁王你看你要哪个去做你的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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