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正衙署,李信招呼着下属官吏,正准备为张岚奉茶待客时,却见张岚一脸严肃,从怀中掏出一卷绛色金边的布帛,朝他冷冷地喊道:“天子诏在此,中正卿信奉诏。”
随着张岚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两名羽林郎挥一挥手,那二百余羽林士卒立即朝两边散开,不一会儿便将偌大的中正署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信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伙羽林卫将围住中正署,好一阵无语,这才率着手下众官伏拜于地道:“中正卿臣信,谨奉圣谕。”
张岚缓缓展开诏书,冷声宣读道:“制曰:信,山阳人也,元德初, 迎太祖入雒阳,是为太祖拜为雒阳令也,黄兴二年,朕以信久掌雒阳,劳苦功高,拜为中正卿,掌天下选材大事,然信以权重,竟阻朕大业,悖天下之望,以科举主考之身,亲泄考题,致使科考混乱难行,人神共愤,其罪罄南山之竹难书,虽死,当以发覆面,不为杨氏之臣也,其赐中正卿信金石一枚,君当顺天应人,勿失天下之望也。”
李信闻言抬起头,呆愣愣地望着张岚,这诏中之意,分明就是让他吞金自杀,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怎么就能这样将他处死呢!
张岚却不顾李信心中的癫狂,从袖中掏出一枚圆滚滚的金石头,轻轻地摆在了李信面前,然后又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相握腰前,撇着眼望向李信,那副模样,分明是在等着给李信收尸。
李信望着面前那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金石,身体渐渐颤抖起来,虽然有心想要反抗,但他知道,自己奉诏自尽,还能守个将相不辱的传统,可如果自己不奉诏的话,面前的廷尉张岚会直接命羽林卫来“帮”他一把,便是死,都要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李信拼了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缓缓地将头上乌纱摘下来放到一边,再朝张岚一拜,然后捧起那块金石,对张岚说道:“烦请廷尉代臣再禀天子,此事即便臣不做,也有别人会做,罪非臣也,乃天下也。”
“君之言吾将禀明天子,请君速死,莫要再误他事。”张岚淡淡地说道。
李信惨然地看了张岚一眼,然后便猛地一口,将那金石从口中吞了下去,随后便见他躺倒在地,两手捂着胸腹身体不断地抽搐,口鼻鲜血不断涌出,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廷尉张岚这才命人收敛李信尸体,然后又对周围的羽林卫们吩咐道:“围住中正署,中正署官吏一概不得外出,以待天子降诏处置,若无天子诏谕及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言罢,张岚不顾身后那被骇得呆若木鸡的中正署众官,自顾自地离开了中正署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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