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孙恒在门前等了好一阵之后,房间的门才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孙……孙先生。”方护卫低着头,不敢去看孙恒:“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该来这里的!”一旁的二夫人也是面露苦涩,扫过孙恒的眼神更是满带无奈。“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该来的?”彭天爵的声音从屋里响起:“多添一双筷子的事,方护卫难道这还不舍得。”说话间,屋内升起一股劲风,把孙恒拉入并顺便关上了房门。“方护卫,夫人。”孙恒面色淡然的迈步入内,朝着几人打着招呼:“彭仙师也在,真是巧了。”彭天爵眉头一挑,道:“你认得我?”“当然认得。”孙恒点头:“彭仙师最近经常在我们那附近出现,在下岂会不识?”“既然如此……”彭天爵点头,面色阴沉的朝方护卫看去:“这位还是不要留了!”“彭道友。”方护卫面色一变,急急道:“孙先生不知道我们的事,而且他马上就要离开陈家了,何必多此一举?”“是啊!”二夫人更是面露惶恐,道:“你不是说只是问一问煜真煜实的学业吗?”彭天爵眉头一皱,看向方护卫,道:“愚蠢!”转首扫过二夫人,更是不屑开口:“无知,难怪你们两人会搅和到一起。”“彭仙师,既然你在这里,那在下就不必不多跑一趟了。”场中气氛不对,更有杀机弥漫,但孙恒却仿若未知一般朝着彭天爵笑道:“在下想借仙师身上的一件东西用一用,不置可否?”“你想借我的东西?”彭天爵一脸好笑的站起,道:“巧得很,我也想借你一样东西。”“哦!”孙恒双眼一挑,道:“那真是巧了,我想借的是一枚令符,不知仙师想借在下身上何物?”“借你的命一用!”彭天爵双眼一睁,一道锐利寒芒就已裹着冰冷杀意凭空浮现。“唰……”寒芒一闪,就已朝着孙恒笔直斩落。方护卫牙关一咬,已是侧过头去不敢再看。而二夫人则是双手捂嘴,美眸圆睁,强行压下脱口欲出的惊叫。“叮……”清脆悠扬之声在房间内回荡。场中一滞。“法器不错。”孙恒单手前伸,两指轻轻夹住一柄虎头七煞飞剑,眯着眼打量着对方。“可惜,修为低了点,要不然还能离我再进三寸。”彭天爵面色通红,体内法力疯狂涌动,却发觉飞剑如被两座大山夹住了一般,根本不能动弹分毫。“不……不可……”他眼露惶恐,轻轻摇头。“呵……”孙恒淡笑,夹住飞剑的手掌随意朝下一划。“噼啪……”雷电如鞭,自彭天爵额头蜿蜒而下,分成两截。电光只是一闪,他的身躯就在瞬间化作了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身外之物。“呃……”捂住嘴巴的二夫人嗓子眼来回滚动,一双美眸瞪得滚圆,几乎凸了出来。而方护卫虽然侧目不看,但感知犹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尤其是孙恒刚才随手下劈之际,那股浑圆无暇、雷霆自生的韵味,更是让他心头狂跳。“金……金丹宗师!”除了金丹宗师,还有什么人能单手夹住一位道基后期修士的飞剑?能随手一击,就让彭天爵身死道消?“夫人,方护卫,我等还真是有缘。”孙恒轻笑着摄起彭天爵的东西,双手只是一搓,就破了储物袋上面的禁制。他从中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符,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才侧首朝两人看来。“本以为刚才就是告别,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是,是。”两人闻言垂首喃喃,彼此单手互牵,缩着身子朝房间角落退去。如果说面对彭天爵,两人虽然心中惊恐,担忧的也只是以后。面对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金丹宗师,他们就如同老鼠见了猫,有着来自内心深处得到天然恐惧。彭天爵再强,也是依附于陈家二房的一个修士。而面前的这人,则很有可能覆灭整个陈家!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毕竟陈家老祖只不过初入金丹,刚刚结束蕴养,绝非此人的对手。“不用惊慌。”孙恒淡笑摆手:“我若想对两位做些什么,想来也无需等到现在。”“是,是!”两人刚才也是被孙恒气势所迫,心神动荡之下失去了理性,现在回过神来,心头也慢慢松了下来。诚如孙恒所说,他贵为金丹宗师,没道理对他们两个小辈出手。“晚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方护卫更是悄悄抬头,讪讪开口:“一路上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说到此处,他表情又是一僵。对方既然是金丹宗师,那当初在路上自己跟夫人的那些事,岂不是……想到此处,他脸上更是大羞。“是我隐瞒身份在先,何罪之有?”孙恒笑道:“倒是刚才两位仗义执言,我应该承你们的情才对。”“不敢,不敢!”两人急忙摆手。“好了,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孙恒收起令符,正视两人:“刚才之事为防外泄,我需对两位用点小手段。”“放心,只是锁定你们这段时间的记忆,一段时间就会散去,对身体无害。”“另外。”他朝地上彭天爵的衣服一指,道:“此人并未把你们的事往外传,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事情外泄。”“但安全起见,两位最好做个了得!”说话间,孙恒神魂一动,识海幻境中彭天爵的记忆傀儡也随之浮现。意念转动,那空有记忆的身影双眼越来越亮,最终轻轻一晃,与孙恒肉身相合。“咔咔……”异响传来,他的关节、肌肉纷纷扭动,体内气息也随之变换。不过片刻功夫,一位真假难辨的彭天爵就浮现当场。此时场中的这位,有着彭天爵所拥有的一起,包括记忆、法力、神通。就连法器都无法分辨,即使金丹宗师搜魂,也不会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