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林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晚食,躺床上又夜不能寐,他很想去给她解释自己那句话的意思,但又觉得这样也好。
他时而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口上有风吹过,时而又感觉自己的心在油锅里滚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柳芸让人抬了一桶热水,洗了一个澡,舒服的躺在大床上,她抱着包裹冷哼:“哼,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古板的古人。”然后她便安然入睡,一觉睡到了天亮。
次日,柳芸在肖五的拍门下才醒来,她咕哝道:“催命呀,多睡一会都不行。”
肖五在外喊:“人都等着你呢,就差你一人了。”
柳芸道:“让他们先走,你留下来等我。”她翻身爬了起来,忙着洗漱收拾。
肖五匆匆跑到驿站外面,向朱守林与徐增寿拱拱手道:“我主人说让大家先行,她随后追上。”
朱守林皱了一下眉:“她怎么了?”
肖五摇头:“属下不知。”他可不敢说她还在睡觉没起床。
徐增寿挥手:“那我们先走吧。”他上了马车,朱守林向驿站大门看了一眼,转身也上了马车。
一行人骑马上了官道,慢慢向安庆府驶去。
徐增寿笑了几声,指着站在小马车旁等候柳芸的肖五道:“他也是一名锦衣卫,居然还真认了那姓柳的为主。”
朱守林面无表情地道:“当初也是我们令他卖身去认主的。”
徐增寿不解:“肖五也是锦衣卫的六品百户,他就这么心甘情愿认位女子为主?”
朱守林沉默不语,他的背又像有风吹过,他伸手挠了一下,伤口处阵阵疼痛,总算是压住了有风吹过的感觉。
他开始恼怒自己这种控制不住的行为,有些后悔不应该去登山。他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与柳芸保持距离。
行了有一个时辰,后面传来悠扬的埙声,朱守林像是没听见,静静的下着围棋。
在离安庆府还有十来里地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队匆忙向外行走的官差。官差们极有眼色,见一队人佩着刀剑,骑着马行在官道上,中间还有一辆双马驾驶的马车。他们忙站住恭敬地向马车行礼,一名佩刀官差开口问道:“大人们去往何处?”
一名侍卫回答:“去安庆府衙,你们这是去哪里办差?”
那名佩刀官差道:“回禀大人,在下姓徐,一干人等都是安庆府衙的官差,附近一户人家昨夜被灭门,今早里正前来报官,故而在下带人前去查看。”
徐增寿闻此言对朱守林道:“既然遇见了这个案子,反正我们闲着也无事,去看看?
朱守林点头:“行。”
柳芸坐的马车也赶上了他们。肖五想在入城前追上前面的人,他一路上紧赶慢赶,柳芸被晃得头晕脑涨。
她见一行人停在官道上,便从车上跳了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徐增寿冲她道:“一起去查看灭门案。”
柳芸睁大眼惊恐地道:“灭门案?”她追问:“多少人?”
官差道:“据里正来报是四人,一对老夫妻,他们才成亲不久的儿子与儿媳。”
“天呀,太凶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