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同其他人一样,不明白李相府的众人,为何听到驸马在李府后院同女子欢好会大惊失色。连老谋深算的李相,他也露出了又惊又吓的表情来。
李相府东边的主院住着李相和他的几房小妾。北边的院子住着他二儿子李褚的妻室、几房妾室和年幼的几个子女。
驸马在李府南边有一处院落,但他并无妾室。驸马在此处同哪位女子欢好?
李相突然有些害怕侍卫说出女子名字。他摇手:“算了,不要说。”
柳芸见李相如此心里知道了,恐怕同驸马欢好的女子,不是驸马的女人。她公事公办地道:“有可能是那名女子下药呢?侍卫说出来,将人叫来问一下。”
李相低头想了想,他抬头看着白侍卫,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知道那名女子到底是何人。
白侍卫微低着头,眼神看向下方,李相冲他招了一下手:“你过来。”
白侍卫疾步走了过来,他恭敬地行礼:“相爷。”
李相低声问:“女子,是谁?”
白侍卫抬头看了一眼,李相的二儿子李褚,他轻声对李相道:“二爷的四姨娘程氏。”
白侍卫说的话声音虽轻,站在李相身边的李褚全听进了耳里。李褚闻此言勃然变色,虽只是他的一房妾室,做兄长的如此行事,任谁也放不下脸面。更何况,他的这房妾室还生有一个女儿,这孩子是他的还是兄长的?
李相立刻转头安抚二儿子:“回头将程氏送到乡下去,为父再为你纳两位妾室。女子如衣衫,兄弟如手足。”
李褚忍气吞声道:“父亲放心,儿子知晓。”
二房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连平日最张狂嚣张的李佑也规矩地垂手站立着。长房出事,二房只会更加倒霉。
柳芸讥笑地抽了一下嘴角,她对李相道:“请问李相,叫不叫那位四姨娘前来问话?”
李相没吭声。
柳芸道:“下官推测驸马是意外中毒,他先是被教坊女下了媚药,后回来又吃了五石散。两样东西混在一处便出了事……”
李相打断柳芸的话:“这怎么可能。”
“五石散吃多了本就会中毒,有人会残疾,有人会失去男性功能,更甚者会有生命危险。”她说此话时看了李褚一眼,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她接着又道:“媚药就更不说了,同样吃多了有生命危险。”
李相沉思着,他在想要不要寻个侍卫吃这两样药试试是否有毒。
柳芸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这种药吃一两次看不出来,不知驸马吃了多久。”
白侍卫立刻道:“自从做了驸马后就开始吃五石散。”他并没说,驸马只是偶尔吃一次。其他的侍卫也不说,他们都能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拿来试药。
这下众人都哑口无言了,吃这么多年,没死没残算他运气好。
郭捕头带了一名女子前来,众人见那名女子:香肌似玉白,嫩脸透桃红,身着淡粉裙,腰不胜一握。
女子进来就盈盈跪下行礼请罪:“奴家伺候驸马爷吃了媚药,请相爷责罚。”
相爷铁青着一张脸,侍卫没说假话,大儿果然吃了虎狼之药。
柳芸开口责问女子:“你为何要让驸马千金之躯服用虎狼之药,伤害他的贵体?”
女子娇声道:“驸马对奴家直言,他周旋在几位美人之间身心疲乏,他要用媚药同奴欢好,奴家是获罪女子,哪敢拒绝。”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的确也是实话,客人要干什么,教坊妓女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