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风道:“端木掌门此言差矣,妖类亦分多种,善妖与人类和平共处,甚至辅助人类做人力不可为之事,恶妖则为祸人间。我们除魔衞道,要除的乃是恶念丛生之妖类,而非与人类共同存活之生灵。”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灵霄子道,“既然是妖孽,就是此际为善,日后也难免兽|性恢复,戕害生灵!”
“即便如此,没有证据,便妄自下断论,说祝云沧是妖孽,怪物,似乎太过武断了吧?”慕容长风似乎看出与这几人无法说理,一只手已开始缓缓运动真力,“昨日我派已然商讨过,我等将会与隐流联盟,共同洗清隐流诸人所受冤屈——当然,若有恶徒混迹其中,我们亦不放过——你们如今要不问青红皂白,屠杀隐流之众,那断然便是与我玉玦峰昆仑门为敌!”
祝云沧看得出,这位老者非同小可,他的道行,看起来甚至比镜修及端木药仙还要高。在场的各派人中,应该鲜有能与他相抗衡之辈。
“慕容老儿,你虽是块又臭又硬的顽石,但此刻却做了一件正确之事!”这时,又有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另一侧想起。却见一个满脸胡渣,手持酒葫芦的男子负剑而来,道,“在下玉玦峰天山门掌门,你们都认得我吧?”
“南宫兄弟。”镜冷拱手道,“莫非,你也要组织我们?”
“不是阻止,之事劝谏。”这位邋遢的饮酒道人说道,“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单凭口说,就想杀人,是很难获得江湖众人认同的。当日封神台上情况紧急,或许众人还能跟随你们一阵,此际大家每个人心中可是清明的很!”他转而望向慕容长风,道,“我南宫鸿与天山玉玦峰虽然与昆仑玉玦峰和那个老牛鼻子势不两立,但今日却不得不支持他们一回。”
另一面的慕容长风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好……好!”镜冷狠狠握着双拳,道,“既然你们都想同意放这个妖孽逍遥自在,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九玄宫弟子,走!”说罢转过身,一言不发,御气而飞。九玄宫众弟子亦随之飞身而起。
见九玄宫弟子退却,灵霄子一甩广袖,愤恨地转身,吼道:“走!”
最终,只剩下端木药仙与一众百草宫弟子依然站在原地。
“二位既然都是主导者,那何不并肩向众英雄施礼?”南宫鸿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
端木药仙望了一眼伊采薇,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接受隐流与我平起平坐,你们这些江湖的乌合之众。”
伊采薇道:“乌合之众,总好过那些衣冠禽兽吧?”
“哼!”端木药仙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众弟子紧随其后,有不少人都死死盯住祝云沧。祝云沧面无表情,此刻,他的目光落在慕容长风身后那两名中年男子身上,他似乎依稀记得这两人,只是在搜索回忆之时,那种感觉有些支离破碎。
而片刻之后,当他终于想明白他们是谁时,却感到极其震惊。
当日鸿蒙谷外的密林之中,曾又两名修道人士救祝云沧于蛊雕抓下,但与此同时也向他询问过前往鸿蒙谷百灵部的道路。祝云沧害怕二人对百灵部不利,故意说了错误的方向,令他们迷失在树林之中。那两名男子,此刻正站在慕容长风身后。
“怎么会是他们,莫非当日……他们也参与了屠杀百灵部众人之事……”思量片刻,祝云沧的目光又扫到了孤天溟身上——他为何会与这两人在同一门派?他为何满头黑发尽皆雪白、方才那邪臣所说的,在孤天溟身上的属于“他”的东西,有是何物?
一切,仿佛一团乱麻一般,根本无法整理。
“或许,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诸事吧……”祝云沧叹了口气。
江湖的格局,在一场先天诸宝大会之后,很明显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凄灯老人认为隐流能够主持大局,但显然这一看法太过片面主管。隐流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组织,根本不可能经得起江湖各大门派的打击与倾轧。
一个念头在祝云沧的脑海中缓缓升起,他明白,这或许是救隐流唯一的办法。
“隐流众人,应该一同并入昆仑山玉玦峰。”他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