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道:“东海归墟门户已开,你们,不跟我们一道走么?”
饕餮,却以一记突如其来的袭击回应了黑袍男子,寂灭剑剑光穿过法阵,轰然直上,夺生魔阵的力量汹涌激射向那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冷冷一笑,挥动广袖,只在一击之下,便将那夺生魔阵所激发的力量彻底挡下。
“我劝你不要再妄用此阵了。”黑袍男子道,“用这些东西,对我们魔类的损耗实在太大,对你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好处。”
说罢,他再次挥手,竟又是在一瞬之间,便将那夺生魔阵击作碎片,三魔器如同毫无力量的凡铁一般,飘然落地。
“你看吧,你的阵,已然是强弩之末,甚至连我的一击都不能抵挡。”黑袍男子道。
饕餮大口喘着气,显然已经疲惫不堪,道:“即便……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与你回去……”
“念及我们也算曾经的战友,我并不为难你们。”黑袍男子道,“此次在人间,我们戏也算已然做足,就不人类玩太久了。”说罢,宽袍一展,那三魔器瞬间已变作三道光芒,被他收入袖中。
“魔器!”饕餮失声道。
“这些东西,留给你们亦是无用。”黑袍男子道,“另外,待那魍魉王醒来,帮我转告她一声,我们并未违背她的初衷,只是做法不甚相同而已。毁殇、寂灭二剑,待同时重现于世之时,我自会来取。”
说罢,黑袍男子五指张开,劲风下压,地面上的人便已完全抬不起头来,连修为高深如慕容长风与南宫鸿,亦根本是动弹不得,黑袍人不再言语,几名魔君身形渐散。
“等等!”饕餮飞身而起,道,“把魔器留下!”
然而,她在空中,所握住的却只是一团飘散云气而已,那魔君早已不见了踪影。
“可恨!”饕餮恼怒道,却急忙落下身去,来到孤天溟身边,对醉问天道,“怎么样,孤天溟他怎么样?”
“方才那魔君施为,我运气中断……恐怕。”醉问天焦急道。
慕容长风却飘然而至,道:“无妨,他与祝云沧一样,体内寒气太重,即刻到山下营中,我与南宫掌门为他们疗伤。”
“我!我来背他们!”饕餮道,“我可以两个一起背下去,快一些!”
众人虽然稍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同意了饕餮的意见,祝云沧与孤天溟被她带走,慕容长风道:“大家,快速收拣同门的尸身,回山下营中,再做计议。”
“是!”众人拱手道。
九玄宫汇泉峰一战,无法判断谁胜谁负,原本的优势,却因那神秘魔君的突然出现被完全打破。魔君此番虽然看似元气大伤,但那魔君似乎对这一切都不以为意。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有着怎样的计划,更没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黑袍男子所说那番话得含义。
没有人清楚他口中所说:“在人间的戏已然做足,代表的是什么。”
如今的江湖已然混乱不堪,此番九玄宫一战,没有任何门派支援玉玦峰,孤军奋战的天山与昆仑山两派,可谓折损大半,对江湖上很多宵小之辈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们不想看到任何门派强大起来,尤其是那些做事端正的门派。
或许此战唯一的功绩便在于成功击溃了九玄宫上方的魔界之门,也是神州诸多魔界之门中目前情况最为严重的一个。
时至今日,神州洞开的魔界之门便只剩下四五处而已,只是,慕容长风与南宫鸿等人,十分在意那魔君所说的“东海归墟”门户,就连饕餮也不甚了解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或许一切便只有等待魍魉王醒来,才能清楚了。
孤天溟与祝云沧受了冰帝的那一击后,浑身的血液几乎被完全封冻,祝云沧尚有神功护体,情况比孤天溟要好一些,但他却因耗费过多的毁殇之力,让体内气息极其不稳,一直无法转醒,无奈之下,慕容长风只得向游历在外的吴逸荻发出传音纸鹤。
当日吴逸荻离开玉玦峰昆仑门之时,亦在门中留下刻印,言说“只要今后有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定然万死不辞。”这句话听起来甚为客套,因此慕容长风在率领众弟子封印另外几处魔界之门——甚至包括九玄宫魔界之门时——都不曾向他传信,此番若非是实在没了办法,也绝不会麻烦到他。
另一方面,九玄宫魔门虽灭,妖族亦折损大半,但依旧是妖类盘踞之所,那群伏魔谷中放出的妖类,凭借着易守难攻的地形,雄踞一方,却也并不袭扰周边居民,故而玉玦峰众人没有继续注意此处,而是准备在门派内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