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就是请你饮酒,这酒可香可醇?”南宫鸿笑道。
颀长男子似乎咬了咬牙,道:“死到临头,竟还嘴硬!这酒自是香醇,若是沾上尔等之鲜血,便更有一番滋味了!”说罢令旗横竖打了一个十字,两股劲风,锐利无比,由那林中刮将出来,从左右两侧朝那玉玦峰的队伍突袭而至。
“御风!”南宫鸿大声命令,那两翼的玉玦峰弟子急忙腾身而上,几位跳地稍晚的弟子,却被那劲风飞快地截成两段,鲜血、脏腑,一并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哈哈哈!”那高台上的男子继续大笑,“死吧,我看你们是没有办法了,都等死吧!都!呃……等死吧……呃!”
那男子,忽然像是醉酒一般,竟打了两个酒嗝。
“他似乎越发兴奋了。”郜飞道。
“非但兴奋,身形似乎也有些不稳当。”祝云沧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见此情景,慕容长风道,“南宫兄果然高明,这劲风纵然能吹散水火,却怎么也吹不散这四溢的酒气,那一阵阵劲风融合上了你的酒香在林中飘荡,风越大,只会越发醉人!”
“哈哈哈哈!”这一回,轮到南宫鸿大笑了,道,“我便是赠他一壶这致命之酒,令他醉死林间!”
“你们……在说什么鬼话……”那高台上的颀长男子,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步履不稳,说话亦变得有些含混不清,“唔……呃……都,都去死吧……”他挥令旗,这一次,刮出的风却微弱缓慢了许多,许多玉玦峰弟子轻易便躲闪了过去。
“去死……去死……”那颀长男子似乎开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挥舞令旗的姿势变得混乱不堪,随性非常,那原本锐利的风也变得温和起来,甚至蒙上了一层暖意。
“哼……”南宫鸿道,“此刻,便是他的死期!”他再次跳将起来,酒神剑身酒气渐渐蒸干,而那柄剑,亦回归到了原本青锋剑的样式,无甚特别之处。南宫鸿将那剑御在手旁,伸出双指,向前一点,青锋剑顿时飞将出去,此招乃是天山玉玦峰中较为基本的一式剑法——合天剑。
天山玉玦峰中有着四式基本但却威力强劲,十分有效的剑法:合道剑、合天剑、合地剑与合人剑。取天、地、人三才以及无上大道之义理,出剑技法简单明快,毫不拖泥带水,颇有“万象归一”之感。
这一剑击出,那颀长身材的男子本能够躲闪,奈何此际他已然变得醉酒熏熏,却哪里还有这般气力。那一剑袭击而至的时候,他甚至尚未酒醒,依然漫无目的得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左右招摇,动作有些滑稽,甚至脸庞上还带着酒后特有的憨笑。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剑是如何击中他的脖颈,如何将他刺倒下去的。
当那剑穿过他的喉咙,又一次飞回到南宫鸿手中之时,颀长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瞳孔紧收,死死盯住南宫鸿,口中不断发出嘎嘎的喉音,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断淌出鲜血。喉头的那一个血口成了他最后一个伤疤,也是永恒的伤疤。
“呃……”最后的一声嘶叫,似还带着一种不敢确信的讶异。
那颀长男子,连人带着令旗一瞬间便从高台上跌将下去,坠落在那树林之间,惊气飞鸟无数。
南宫鸿顺势又会出两剑,剑风宛若十字,将那不远处的高台轰然切道,而高台倒下的一刻,岩石与那树林一道,如玉石般碎裂而开,却又如尘土一般灰飞烟灭,消散殆尽。
平旷的山谷通道之上,只有那颀长男子的尸体,趴在地面之上,身下的血已然在缓缓流淌,似乎还尚有余温。
介时,五行阵法已破金木水火四阵,唯剩土阵一门。
一旦土阵得破,面对慕容长风、祝云沧等人的,便是那灭道诛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