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内城城墙足足有10丈之高,比圣京的城墙还要高出了1丈3尺6寸。墙外百丈之内没有任何建筑,无数的金甲护衞正在城墙上往来值勤。
火冒三丈的宁王带了紧紧三个人,冲进了皇宫,准备阻拦的禁军头领被照样冒火的马车夫一鞭子抽在了手上,看清了宁王探出来的脑袋,打了个哆嗦,把拦路的士兵全部赶开了。
马车径直冲到了皇帝老儿的暖阁前,宁王气乎乎的带了我和风大总管进了门,上了楼,丝毫没有让外面的侍衞通报的意思。几个一品侍衞拦又不敢,不拦又失职的跟着我们小心翼翼的到了神仁皇正和几个亲信大臣饮酒作乐的地方。
宁王一手掀开了暖阁的丝绵门帘,示意我们两个跟了进去,而那些侍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耸肩膀,死活不敢跟进来。倒是旁边几个和尚,道士之类的人物看得笑眯眯的,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神仁皇穿了一件刺了暗龙花纹的紫色锦袍,五缕长须带了点斑白,面容犹如苍月,看起来气度不烦,就是眼神微微有点柔弱,似乎有点过于酒色。
不敢抬头看得太仔细,跟着风大总管就一头磕了下去,嘴裏高呼万岁。
脑袋不敢抬起来,就只好研究地面上铺的起码五寸厚的华贵地毯了。
耳里听着宁王的举动,居然直接冲到了神仁皇的台案边,倒了杯酒,直接洒在了地上。
周围发出了一阵微微的骚动,估计旁边的大臣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礼的举动吧?尤其是在皇帝面前。神仁皇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愕然的问:“我儿,为何如此?”
偷偷的抬头,宁王扯了一下胸口被剑气割碎的衣服,极度气恼的说:“父皇,如果不是祖宗护佑,臣儿已经是个死人了。”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神仁皇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干脆抓起桌子上的酒壶,狠狠的砸在了旁边一个大臣的桌案上。那个大臣魂飞天外的“扑通”一下趴地上,拼命的磕头请罪。
神仁皇怒骂到:“左丞相,你是怎么给朕回话的,天下太平,太平,太平,哼,天平到朕的儿子都差点被人割了脑袋,这个就是你治理下的太平?我,我,我,来人啊……”居然气得用出了老百姓专用的字眼‘我’字。
马上,冲进来了10几个锦衣侍衞。
另外一个穿着大红色锦袍的老家伙连忙止住了,笑嘻嘻的说:“皇上,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左丞相,毕竟这些江湖人士,天生以武犯禁,我们官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愿皇上看在左丞相向来全心为国的分上,饶了他这一次?”这个家伙,一缕山羊胡鬚,一对三角眼,虽然容貌还算不错,很有点大家风范,但是眼里诡光波动,明显就是个奸臣的角色,而且,是个非常受宠的奸臣。
神仁皇的火气果然马上消了不少,哼了一声:“起来吧,你负责把这件事情给我调查清楚喽。”
左丞相死里逃生,飞快的磕了几个头,也不管皇帝命令的那个你字是指他还是指那个给他求情的人,连连说到:“臣马上调集禁军,大搜五城,把那个什么猛鬼庙的组织连根拔起。”
神仁皇点点头:“嗯,不错。哼,看这个名字就不是好东西,猛鬼庙,在朕的天下,自称恶鬼,难道说朕的天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非要做鬼么?还有,给我彻底查查是谁买了他们刺杀宁王,朕就不信,没有个大靠山,他们敢动天朝皇家。查出来,灭十族。”左丞相连声称是。看样子这个神仁皇虽然风评不怎么样,起码不是笨蛋。
这时候,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瘦削,面容清朗,混团团一身正气的,大概百来岁的,穿了一身极其朴素的白布长袍,外面套了一条羊皮袄的老人微微开口说:“陛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神仁皇居然对着他微微弯腰问到:“曾大先生认为如何?”
曾大先生看了看那个红袍老人,微笑着说:“宁王遇刺,依小老儿看,无非和陛下最近对他圣眷日隆有关,大概有人觉得陛下可能对宁王台偏心了一点,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所以,那个什么猛鬼庙,是否铲除它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宁王的安全以及那个主使人的身份。”
神仁皇一拍手:“对,对。”
曾大先生点点头,喝了一杯酒,扫了我一眼:“还有就是,从这次宁王的事情看来,我们的官方的那些侍衞,上阵打仗杀敌是很不错了,但是要想对付那些江湖手段的人,恐怕还是要另外想办法。宁王的护衞头领金头儿,是禁军的虎骠将军的身份,居然被那些人轻松杀死。这个,恐怕陛下要准许宁王自己想办法扩充护衞才行。”
神仁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皇儿,曾大先生的意思你也听到了。不过,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如果你需要,皇宫供奉楼,望天阁,秘宫等,裏面的高手任你选择如何?”
曾大先生连声说不可,说:“陛下,供奉楼裏面的那些老先生,虽然一个个武功惊人,但是,毕竟是身份过高,恐怕宁王还使唤不动。要想得心应手,还得自己组建班底。望陛下多多考虑。”
神仁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照我的看法,不过就是让宁王找些高手而已,怕什么呢?而这个身份尊荣的曾大先生,干吗这样为宁王说话?而那边的那个红袍老人一脸阴晴不定,又是在干什么?
想了半天,神仁皇终于点点头:“好,准你便宜行事。另外,找朱公公调五十锦衣侍衞,找禁军王首领调一百精锐给宁王。不过,曾大先生,是否别的亲王也以此办理?”
红袍老人连忙站起来,好像要發表一件了,曾大先生已经飞快的接上了话头:“万万不可,宁王护衞损失殆尽,所以特别照顾一下,如果所有的亲王一样待遇,恐怕会私营结党,这个后果……”
红袍老人气乎乎的坐下,神仁皇根本没有看到这边的动静,连连点头说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神仁皇好好的安抚了一阵宁王,重新调给宁王的护衞150人已经到了外面候命。宁王趁机为我请命,神仁皇打个呵欠,双目无神的说:“你看着办吧,你自己的护衞头领,当然你自己决定了。朕也累了,这天啊,也快亮了,众卿也都退了吧。”
暖阁裏面的8位大臣鱼贯而出,我揉揉酸麻的大腿,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差点一脑袋栽地上的风大总管,跟着宁王走了出去。我们这些小人物,这些大佬们当然不会注意了,我们在地上足足跪了半个时辰,也就曾大先生扫了我们两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