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处地想一想,文如仙确实可怜,若是这里不收留她,她又能去哪儿呢?
何况她家门获罪,是因为秦王府。
她老大不小了还待字闺中,也是因为李彻。
柳寒也不是不同情她。
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做主的资格,毕竟她和李彻又没有成婚啊。
“王妃,这事我怎么好做主啊。我就是一保镖,资历还及不上谢将军...”
秦王妃以为柳寒是害羞不敢承认和李彻的关系,“寒娘你千万别这么说,王爷早将聘礼送到了王家,这几日你与彻儿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彻儿将来的正妃非你莫属啊。”
来来回回说了一阵,柳寒就有些烦了,一来伤口还未全好,二来她对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兴趣。
柳寒接过崔姑姑递过来的茶水,咬了咬牙,“如仙姑娘,你可是想清楚了?”
给人做妾柳寒都觉得是憋屈,不要说这样被随便塞到屋里头当通房丫头。更何况如今秦王府风雨飘摇,文如仙若是明智的话,何必来趟这浑水呢?
谁知世上偏就有那么痴情的人,“我想清楚了,寒姐姐。”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柳寒掂着茶盖,喝了一口。
秦王妃十分欣慰,她那个原本断袖的儿子,一下居然搞定了两个媳妇儿,“寒娘,你先回去,一会儿我让崔姑姑送如仙过去。”
柳寒如蒙大赦,拔腿就离开了秦王妃文氏的屋子。
走到院中,发现李月这个奇葩正在探头探脑地看她的热闹。
“寒姐姐,母妃可是为了如仙姐姐求你?”李月见她出来就自来熟地迎了上去。
二人边走边聊。
“怎么能用求呢?王妃那是吩咐我。”柳寒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小月啊,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哟,终于有了身为女子的烦恼了?”李月嘲讽道,好像她自己不是女的似的。
“你不是聪明么?我问问你意见。”柳寒朝她眨眨眼。
“若我是你啊,就撒泼打滚也不让她进门!”李月嘿嘿道。
“为什么呢?”
“这还用问吗?人家要分你男人的心啊!”李月同情地拍拍她的手。
柳寒忽然想起秋明夫人和母亲的一段恩怨,好像明白了那么一点。
“就说我养的那仓鼠吧,我每天只给它一点儿玉米,它看见玉米就两眼放光。我要是每天玉米松子花生这么不重样的给它喂,它见了玉米还会激动么?”李月向她眨了眨眼。
柳寒抬头看了看天,“可是小月,阿彻将来能不娶侧妃么?”
李月叹着气摇摇头,像他们家这种身份,纳一个侧妃都嫌少了,若是秦王府将来成了事,李彻的身边少说也有至少半个月,每天不重样的莺莺燕燕。
柳寒拍拍李月的肩膀,“那就是了,既然如此,我何必在意一个可怜的文如仙?我如今与阿彻,也就是少年相识,所以情谊浓一些罢了,将来,也总有淡的时候。”
天边泛起黑云,像是要下雨了,“人心易变,风云不测,你还小呢,这些事你不懂。”
李月还是头一回感觉,世界上有比自己通达的人,虽然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像个二百五。
李彻回来的时候,看见文如仙正跪着给柳寒捶腿,柳寒舒服地半躺在坐塌上,一脸享受。
李彻不禁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她怎么在这儿?”
“阿彻你回来啦!”柳寒懒散地伸展了一下腰,“你母妃说她无处可去,让我照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