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从来没被他这样冷冰冰地斥责过,当下居然呆住,话也说不出来。锺敏言叹了一声,猛然将她揉进怀里,低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被他伤害!”
趴在墙头的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两人对看一眼,都是脸红红,互相偷笑一声,跳下墙头。
她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后背密密麻麻出了一片汗,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彼此滚热的肌肤,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他抱得这样紧,全身的骨节似乎都要断裂开,痛苦之极,可是那种痛苦中还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她从喉咙里发出战栗的呻|吟,两脚一软,靠在他身上,没了气力。这样甜蜜又凶悍的深吻,她第一次体会,实在是……令人心慌意乱……而且意乱情迷。她无助地紧紧抓住他肩头的衣服,像落水的人,毫无抵抗能力,只觉他辗转从唇上吻下,顺着下巴,一直吻到脖子上,为他触过的地方,像有火在烧。
璇玑怔怔地说道:“你们总会用他来说我,你也是,柳大哥也是。难道一定要分个谁高谁低就对了?我今天为你哭,明天不可以为别人哭?我和你一起了,以后就不能和别人说话?笑?”
他重重吻了下去,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吻,好似要将她吞噬一般。璇玑甚至能感觉到唇上微微的疼痛,下意识地张口欲呼,立即为他撬开唇齿,犹如搜索秘密一般,细密地寻找,彻底的颠覆。
玲珑一下子反应过来,涨红脸挣扎,急得直叫:“你……你这样是耍赖!你还是、还是看不起我!为什么璇玑他们可以去,我就不可以?你……”
玲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所有的火气尽数扑灭在他炽热的亲吻下。
她喃喃道:“怎么会……讨厌……”
锺敏言正色道:“第一,因为我不想你再卷入危险;第二,就算去了不周山你也见不到乌童;第三……我不想再从你嘴裏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禹司凤听他这话说的大有孩子气,忍不住笑出声,凑去他耳边,道:“马上开饭你就不闲了,浮玉岛上的酒菜可比外面的好上一千倍。”
“不要提璇玑或者别人。”他轻声说着,低下头,嘴唇缓缓贴上去,余下的话消失在她唇间,“男人只会保护自己的女人……”
“不……”她心慌意乱,带着十二分的惶恐羞涩,一份的期待,婉转相承。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眼角还没掉下来的眼泪抹掉,放在嘴裏尝了一下,忽然一笑,道:“有时候还真的羡慕敏言。”
“司凤,你怎么笑得那么猥琐?好像柳大哥哦。”璇玑奇怪地看着他。
璇玑只觉头疼的厉害,实在说不下去,转身便走:“我好累,想睡一会。”
刚走了一步,忽然胳膊被他一带,踉跄数步,栽在他胸口上,被他双手一箍,紧紧抱在怀里。璇玑低叹一声,轻道:“会有人看见啦……”话音未落,只觉他的唇落在眼皮上,滚烫地。她不由自主闭上眼,将脸靠在他的掌心,想撒娇,又想狠狠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那些人都摇头说没有,有人问道:“禹公子是看到可疑人物了吗?”
继续个鬼!禹司凤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到海里,皱眉道:“到底有什么事?”
“啊!”璇玑吓了一跳,忽然觉得羞不可抑,急忙躲在禹司凤身后,把脸埋在他背心,说什么也不敢露面了。
他心中惊疑,忽然想起亭奴的话,锺敏言的回来未必是表面上那么单纯,说不定是乌童的诡计。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弹珠,卒卒数声,弹了出去,全被那人轻飘飘地躲开了,他猛然发觉那人的身法十分熟悉,竟像离泽宫的人。
难道宫主早早派人潜伏在浮玉岛上了?!想到这裏,他更是心惊,拔腿追了上去,随着那人七拐八绕,似是朝偏僻的地方去,他突生警觉,立即止步不追。那人也不来管他,人影晃两下,便消失了。
“不说?那我们走了。”禹司凤揽着璇玑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干得好,敏言!禹司凤在肚子里对他这种对付玲珑的手段大声喝彩。果真像柳大哥说的那样,有时候对女人讲理是没用的,她们就算没理也会给辩成有理,你若不相让,她便会扯到你不够爱她身上去,这样扯来扯去,最后两人到底为了什么辩都分不清,最后的结论就是你不爱她。还不如直接抱住她,狠狠吻下去来的有效。
璇玑茫然道:“我……我没有……”
两人互看一眼,均想好容易才重逢,可别吵起来,那实在有伤大雅。这样想着,一时又不好走,只得悄悄爬上墙头,看他俩到底为了什么闹别扭,如果闹得不好看,他们也好下去相劝。
璇玑见到他了,自然把锺敏言的事丢在脑后,抱着他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往回走。忽听庭院里玲珑陡然拔高了声音,厉声道:“你就是不愿告诉我罢了!你从心裏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有用,对不对?!”
那两人感慨一番,自走远了。禹司凤愣愣地站在原地,回想从少阳峰出来,并没有谁迟来或者掉队,那“新弟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既然是褚磊领上岛,那想必不是可疑人物。
他顺着眼皮辗转吻下来,眷恋地停在她的耳垂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璇玑猛然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西边的方言吗?”禹司凤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手指摩梭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就是这样自私。希望你永远只在乎我一个人,哭或者笑,都为了我。你要讨厌我吗?”
“因为我要你不一样。”他轻声笑起来,手指在她耳后轻轻抚了一下,“这样,你现在算是我的了。以后,会真正变成我的。”
是谁?到底是怎么上岛的?禹司凤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对面过来一队巡逻的弟子,看到他都亲热地打招呼,他急忙问道:“各位仁兄可有见到那里有人?”他指向方才那人消失的方向。
禹司凤将东西收拾好,正要去找锺敏言,忽觉对面树丛中人影一闪,簌地一声。他急道:“是谁?”话音未落,人已追出门,只见那人影又闪了一下,朝西北方跑去,看那背影,不像是浮玉岛的弟子,更不是这次少阳派同来的参赛弟子。